丁嬷嬷迟疑地往桌上看了一眼。
尚小美立刻解释道:“我是用你平时常用的茶叶、茶具泡的,嬷嬷如果不喜欢,那我就再给你泡一杯。”
她这么一说,丁嬷嬷再对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新茶,确实是她熟悉的茶水。
“小机灵鬼,难怪吴山会派你盯着这两个鲛人。”丁嬷嬷夸了尚小美一句,仰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新茶。
茶水的味道似乎没变,却又好像比以前的更香了。
丁嬷嬷又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接着毫无预兆地,手中的茶杯就呛啷一声落了地。她也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没有出任何动静。
稚子十分意外的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丁嬷嬷,又把视线移到了尚小美身上。
她每次行动,都是这么的出其不意。
“带她走吧,”尚小美吩咐稚子。
稚子从另一间偏房带出青璃,青璃走出房门的时候,披头散、双眼涣散,一看就被折腾得不轻。
都这样了,她看到尚小美他们,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我是不会屈服的,我不会给鲛人族抹黑,我要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尚小美听完只想笑:“大姐,你都没有分化,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我们鲛人的身体,只有自己的爱人能碰!”
尚小美有一种跨服聊天的感觉,碰到青璃这种被洗脑洗到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的人,她也懒得再跟她掰扯。
“路上记得捂住她的嘴,别给我们惹麻烦。”尚小美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到了,却仍旧不停地有新的问题出现。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厨房的时候,竟现那个被丁嬷嬷调教的狐族女孩也在。
她站在小门前,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尚小美他们说:“请把我也带走吧。”
尚小美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女孩已经知道这个出口被他们打开了。就算尚小美不带她走,她也会自行离开。
与其分散走多一分风险,还不如当断则断,带她一起离开,把风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我们可以带你走,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了,一路上都要听我的指挥!”尚小美严肃地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听您的指挥,不会擅自做主。”
“行,先换衣服。”三两句话约定好,尚小美雷厉风行的从空间里,拿出松下城的城民最喜欢的服饰,给每个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接着带着他们快地通过小巷,出现在了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凶狠的犬牙卫混迹其中,没人敢在犬牙卫眼皮子底下闹事。整个松下城都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和谐。
松下城的百姓跟芥城的百姓不一样,他们受到的压迫比芥城的百姓更惨无人道。但是他们却不敢说松下城红日会一句坏话。
因为谁要是敢说红日会一句不是,就会被犬牙卫追着咬,结局无一例外,会死的凄惨无比。
松下城每年被犬牙卫咬死的人不计其数,活着的人,都活得十分麻木,整日战战兢兢。连一个犬字都不敢提,更别说反抗了。
红日会想要什么他们都得给,松下城的雌性早就成了权贵们的专属,有些人家的女儿,也早早的就被权贵们抢去做了妾。
没有百姓敢吱声,除了正街,那些小巷子里,躺着的全是流浪的雄性、老人、孩子。
他们骨瘦如柴、眼神空洞,仿佛不会笑,眼巴巴的盯着过往的行人,寄希望于,哪位官爷路过的时候,能赏他们一些吃食。
在他们眼里,犬牙卫是天底下最恐惧的东西,他们是无敌的,没人敢招惹犬牙卫。
尚小美带着稚子他们,一路往城外走去,走得越远她看到的流浪兽人越多,还有很多已经饿得倒在路边永远起不来了。
她不敢心软,也不敢停下脚步。
可是却还是会有一两句,撼动她心神的话,传进她耳里。
她听到路边有一对流浪的爷孙,谈到了自己。
“爷爷,听他们说芥城被鬼怪解放了,他们那里的百姓有吃不完的粮食,用不完的兽币……”
“傻孩子,那都是假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长期处于绝望中的人,连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都没有了。好事生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竟是否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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