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黑松仍想在今夜对他挥出村正刀,他也不介意用安布拉留给自己的小玩具,陪他玩玩伤筋动骨的死亡游戏。
黑松还没变成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别高兴的太早,牧野…”
“…家主的命令,我当然会听。”
“可你现在的小情人…还在我们手上。”
“两天的缓期执行,也不会改变你的结局。”
“除非你要像上次那样,像条狗那样逃走。”
黑松眼前的黑暗,来自牧野险些穿透其面具,直击眼球的钢爪。不,牧野提醒自己还不是时候,雷琳与尤伦卡,想想她们,尤其是尤伦卡。
牧野将右手背到身后,那禁忌的虚空钨钢,也再度缩入黑暗。
黑松遮住他的脸颊退出灯柱构成的白色光圈,在虚弱的喘息声中,他退回属于他的黑暗离去。
“我们很幸运,他们还算看重尊严。”阿斯拉在黑松走后,扶起手握碎刃的牧野—汗液—他的双肩布满汗酸与盐渍。
“但黑松不是,他绑架尤伦卡和你的朋友…好让紧张感影响到我…”牧野将手中的残刃丢入港口下的海流,“我太久没用过这玩意儿了。”
……
……
阿斯拉依照记忆中的片段,效仿她的导师信玄,为牧野调好一杯温奶。
这仪式般的举动,本意在于抚平内心的风暴,但在牧野眼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的双手紧握,指节因愤怒而泛白,那杯中腾起的暖气与室内的沉寂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对他无力回天的讽刺。
“力量,”牧野低语,声音中带着难以名状的渴望,“我需的是足以击败黑松,解救尤伦卡和雷琳的力量。”
阿斯拉凝视着他,眼眸深邃,仿佛能洞悉灵魂的幽暗角落。
她轻声言道:“牧野—真正的剑士,其力量不仅来源于刀锋,更源自于心灵。”
“我的老师信玄曾教导我,真正的武士所追随的不是硫火的辉煌,而是滴水穿石的坚毅。”
牧野闻言,目光微动,但内心的挣扎仍未平息。他缓缓接过那杯温奶,仿佛在接纳一个无法拒绝的使命。
牛奶入喉,暖流渗透四肢百骸,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宁。
在这份宁静之下,一抹坚毅渐渐在他脸上显现,那是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无畏迎接。
“你的老师是位智者,阿斯拉。”
“很可惜,他现在无法帮我指点迷津。”
牧野望向四周,空荡的警署大厅只有他与阿斯拉静坐其中。
他向阿斯拉坦白,在骑士团与火枪队的职责所在与生活,使得武士的战斗方式被他抛诸脑后。
正如阿斯拉所说,武士们将荣誉,战斗技巧乃至灵魂融入日夜间的方方面面,就像渗透岩石的水滴。
可是,牧野恐怕自己现在才是那块岩石。他不清楚只有两天的时间,要如何逆转战局—同时,他也不能确定,若是自己失败,石田家族的家主是否会释放囚犯。
“牧野警官,记忆会随时间变得模糊。但武术是手脑并用的活动。”
“实战是最好的复习方式。”
阿斯拉为牧野倒上第二杯温奶,不知多少岁月前的童年里,阿斯拉也是在一杯温奶下肚后便可安然入睡,没有烦恼。
“实战?你是说…”牧野看着脱下斗篷,露出真容后擦拭起刀刃的阿斯拉。
阿斯拉对牧野轻微一笑,将自那批忍者死士手中夺下的刀刃收入封鞘推到牧野身前。
她会帮牧野进行训练。
虽说她自己还是个学徒,但这总比束手就擒要好,不是么?
牧野也不希望看到黑松小人得志,而阿斯拉想要确保雷琳安然无恙,他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
训练时间不会是现在,牧野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等到明日的晌午时刻,阿斯拉会为他传达准备训练的通知。
“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阿斯拉。”
牧野看到阿斯拉席地入睡,阿斯拉也背过身去对他付出回应:如果真的要报答她,就早些入睡,早些准备好投入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