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衣服穿好!”洛凡瞥开头,几乎命令似地说。
“我哪有衣服?”
“那你给我变回去!”
“我不……”程宇的手臂从洛凡腋下穿过,按上他胸口,不安分地就往衣服里伸,“你又不是没看过。”
苍天可鉴,他能算看过吗?一次都没看清的东西怎么能算看过!
“你放开我。”嘴上这样说,可洛凡面对程宇的揉捏毫无办法,陈元白还在外面,他怕极了,内心莫名涌起的暗戳戳的期待只让他觉得羞耻。
短促的鼻息里夹杂着不甘的哼声,那双熟悉的大手似乎要在洛凡的皮肉间寻求某种慰藉,可洛凡咬着唇,紧绷得像个刚绑好的粽子,程宇急迫的索取忽然就在这僵硬的身体下变得无趣。
冰凉的唇瓣在他脖颈上蹭了又蹭,许久,程宇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洛凡,我现在没办法知道你内心所想,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
转头,程宇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疏离,洛凡只看一眼,就没出息地垂下头。
或许这样才对,他该感谢道法协会的蛊虫。
他从来都不知道程宇心里在想什么,而过去,自己的心却能被程宇轻易看得透彻……这不公平。
“我问你,陈敬德是不是你烧的?”洛凡沉声问。
“当然不是。”
“你觉得是谁?夏潮?”
“我不确定。”
“所以你早知道夏潮对我心怀不轨?”
“洛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程宇的声浪渐渐软下去。
“那,我在后山和夏潮打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在?”
“那时候我力量太微弱,根本帮不上忙,洛凡,我一直都在。”程宇诚恳地说,一字一句柔和得仿佛是在求饶。
“但对付陈敬德几个徒弟力量就不微弱了?”
“这两件事……中间隔了好几天。”
“是啊,可他们只是普通人,想给师父要个说法罢了,你至于把人搞得头破血流吗?”
程宇眸色暗了暗,搭在洛凡身上的手缓缓放开,“你觉得我残忍?他们都有刀,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我什么都没做,人家徒弟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呢?还不是因为……”他没再说下去,忽然涌现的圣母心让洛凡无比厌倦,他脑子有些乱,心脏不受控地狂跳。
“算了……”洛凡深深吸气。
“苟安只是和我说说话,你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就算在我师伯眼皮子底下,你也不知道收敛吗?”
“不是我啊,洛凡……我没做。”程宇眸光闪了闪,唇边微颤,指尖轻轻搭上洛凡肩膀,又缓缓放下,整个人隐进昏黄的火光里。
“你不信我,甚至还有些怕我,是吗?”
洛凡没办法回答,他知道他不该问,可内心里的想法仍是抑不住地喷涌而来。
“陈挚死了,就在我离开哈市的前一天,你知道的吧?”
“我为什么会知道?”程宇已经没办法再窥视他的心。
“你……”洛凡终究没问出口。
可程宇的目光在他欲言又止的声浪里变得愈加黯淡,“洛凡,你觉得陈挚的死和我有关系?”
他想反驳,可程宇说错了什么呢?
他不敢抬眼看程宇,却第一次从程宇的声浪里捕捉到些许畏惧,洛凡紧抿着唇,整个人如同个坏死的机器,完全卡顿在沉寂的空气里。
“洛凡,陈元白说他有办法帮你。”
身边笼着冷冰冰的水雾,洛凡沉默不语,镜中,身后纤长的影子越发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