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克这下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疼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走吧,把二少爷送回去。”云禾转身。
官兵迟疑,“侯爷特意交代过,尽量别伤了江克少爷。”
“侯爷问起就说我打的,”云禾平静道。
贺云锋忍不住插话道:“这有什么,江克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别说打几巴掌了,就是打晕都不过分。”
官兵们想想也是,忙点头答应。
云禾这才多看了贺云锋一眼,他仍坐在马上,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很亮。
云禾听谢凤林说过,这是武宁侯的儿子,早就喊着要打仗,后来让他去了西南,还真打了胜仗,是有
几分作战天赋的。
既然谢凤林如此欣赏他,他又帮自己说话,云禾就冲他笑了笑,“多谢小贺将军。”
她这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唇角还有浅浅的酒窝,贺云锋不禁呆了一瞬。
下一刻,云禾就转回目光,江克还在那里“呜呜呜呜”,恶狠狠地盯着云禾。她抬手在江克后颈上敲了一记。
大概是切中要害,江克直接向后仰倒。
官兵们大惊,云禾却淡定吩咐,“背他回去。”
一名官兵忙把江克背起来。
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贺云锋“嘶”了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怎么会有人笑的那么甜,又打人那么狠啊!
江文铮见江克被打成这样送回来,心里又无奈又心疼。但听官兵们说,是江克胡言乱语在先,云禾这才动手。江文铮和赵氏也是明理之人,自不会怪她,只让她帮忙检查一下江克的伤,让他快点醒来。
云禾忍着恶心给江克处理了口中的血沫和碎的牙齿,又针刺了几个穴位,看着江克转醒,自己立刻告辞。
她有点奇怪江克今日见到自己时的反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之前发生过什么呢?
云禾第二日见过新婚哥嫂后,就进宫去找谢凤林了。
谢凤林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刚派人去江家询问江克的病情。见云禾问起,她只好将当初江克看上云禾的事情说了。
“……他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见一个爱一个的,我俩
怕你听了生气,就没告诉你,直接帮你回绝了。”谢凤林道。
以前谢凤林给云禾说过江克的种种愚蠢行为,收通房逛青楼都不说了,还为了当世子去戚珩洲面前告发江术,又蠢又坏。被这样人的觊觎过,云禾不禁一阵膈应。
“好在这人疯了,太上皇也算干了件好事。”云禾小声道。
谢凤林叹气,只是可怜了江文铮夫妇,断了香火,只能从旁支过继。本来赵氏打算再生一个,但江文铮担心她年纪大了生孩子伤身,故此作罢。
云禾虽心里膈应,但也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谁知中午从宫里出来,去买胭脂时,就听有人议论,说江克当年和皇后的好姐妹互生情愫,后来江克得罪了陛下,好姐妹怕牵连到自己,将他抛弃,昨晚还当街打人。
云禾气得身子颤了颤,直接冲过去,一把揪住了散播谣言之人的后领子。
那人是这间胭脂铺子的老板娘,穿得倒是有几分体面,被这样一拽,又惊又怒,“你谁啊?”
旁边听八卦的几个妇人也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怎么能随便动手?”
“我就是当今皇后的好姐妹。”云禾冷哼一声,“你刚说我和江二少互生情愫,有什么证据?”
大家一听她就是云济堂的云姑娘,各个面露尴尬,说人是非,被撞了个正着,哪怕此事是真,他们也没好果子吃,更何况看云姑娘这脸色,此事八成是老板娘添油
加醋。
老板娘也慌了,“云姑娘饶命,我也只是听店里的伙计说的。江二少说要让你当世子夫人。”
“就凭疯子的几句话你就能推测出来这么完整的故事?连江二少得罪了当今陛下你都知道?”云禾冷冷问。
“那为什么陛下登基后,二少爷就……”老板娘嘴快说出了心中所想,又忙用手捂嘴。那可是当今陛下,岂是她能议论的。
云禾果然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天家之事也是你能揣测的?无凭无据,妄议天家,随我去官服,说个分明。”
她这一巴掌还是留了几分力道的,至少老板娘的牙还在,只是面颊迅速肿了起来。
“云姑娘饶命,我知道错了,再不该胡说八道,这都是我从江二少的疯话里自己猜出来的。”老板娘哭着求饶。
云禾不理她,直接把她拖出了胭脂铺子。
好巧不巧,贺云锋又从这条街路过,老远就瞧见云禾拖着个人从一间店铺出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有求情的,有看热闹的。
云禾冷着一张小脸,一概置之不理。
贺云锋忙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
正巧贺云锋以前带妹妹来这家胭脂铺子买过胭脂,老板娘认得他,赶紧哭着求情,“小贺将军快替民妇说几句好话,我只是随便嚼了几句舌根,不至于去官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