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亲眷关系,容貌有几分相似也属正常。
可他为何要提醒自己。
初一夜里,会发生什么?
魏王一时间思绪纷乱,将布条塞进随身带着的荷包内,起身往外走。
景阳宫内不禁有宫人,也有十人一队的两队禁军在宫门口看守。
刚才进来时,他看到这么多禁军,便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是谁要对付自己?
魏王在脑中把朝中局势过了一遍,祝太后和程党皆有可能,甚至他那到现在还未露面的七弟也有嫌疑。
他那七弟,可不是什么善茬。
表面跟先帝兄弟情深,私下里却与显王来往甚密。
魏王没走出景阳宫,只在宫内来回转悠。
初一夜里,该怎么找个理由出宫去?
景阳宫旁的永和宫内,长公主与清河公主坐在殿中喝茶。
长公主看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清河公主,“你有什么打算?”
清河公主闻言,抬起眼眸,茫然道:“这事儿与我们关系不大,让魏王和梁王做决定吧。”她只是个公主,又已嫁了人,朝中的事情本就不该她插手。
“若他俩意见不一呢?”长公主问。
祝家子弟虽不争气,却到底是世家之后,若祝太后临朝听政,勋贵世家定会站出来支持。
程党就更不用说了,文臣一大半都是程宗怀的门生,朝臣们一定希望他独揽大权。
这看似是程党与祝太后的争夺,实则是勋贵与文臣之间的
斗争。
而若戚家人联起手来,无论程党还是世家,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这天下姓戚。
“我的妹妹呀,你有没有想过,若这江山换了人坐,新皇会怎么对待咱们?”长公主看了清河公主一眼,“你那点封地估计也会被收回了。”
清河公主一愣,“不至于吧。”她有些惶然地绞着手指,“陛下毕竟还在世,就算有人想篡位,也不会立即行动吧?”
长公主一笑,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他们必须要立即行动,至少得在皇后生下孩子之前坐稳皇位,否则,一旦皇后生下皇子,再想篡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礼法上说不过去了。”
清河公主皱眉,“那怎么办?”她顿了顿,无奈地叹息一声,“这样吧,姐姐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我实在不懂这些。”
长公主瞥她一眼,“眼下不是装傻的时候。”
清河公主忙惶恐道:“我没有装傻,是真的不太懂,每次回洛阳就呆那么几天,对朝中的事情一无所知,虽几乎每年都能见着魏王和梁王,但也没怎么说过话,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管理国家的才能。”
长公主一愣,她只顾着想怎么让戚家人坐稳皇位了,竟忘了考虑她那两位兄弟的才能。
“这些年各地灾荒不断,若君主无能,百姓们更要受苦。”清河公主道。
长公主垂眸沉吟,魏王首先是没这个能力的,就看戚宁
山了。
他虽然腿有残疾,但颇有敛财的头脑,在洛阳的生意不比自己少。
长公主看一眼低眉顺眼地清河公主,摆摆手,“罢了罢了,这事儿你别操心了,我一会儿去见老七。哎,老七怎么还不到?”
戚宁山此时刚下马车,小内侍引他往太极殿去。
“魏王他们都到了?”戚宁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