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真是好教养,侧妃这不请自来的行径可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默默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蹭到的灰,一脸傲然的看着似笑非笑的齐悦诗。
“本侧妃家教再不好,起码也是上了皇家名录的九王爷侧妃,你呢?啧啧啧……瞧我,都给忘了,沈小姐可是宫里的女官,皇后娘娘力荐,皇上亲自下旨送来王府,给王妃安胎的女官呢。”
上下扫视沈玉珠一身素雅到寒酸的扮相,晃了晃手腕上的一对大金镯子。
“王爷三不五时的去我那儿坐坐,不是赏镯子就是赏头面的,多大方啊。沈小姐怎么没有呢?难不成王爷一次都没来过你这豪气冲天的清泉阁?”
绿荷憋笑憋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伸手悄悄拽了拽齐悦诗的腰带,示意她点到为止。
这会儿正上头的齐悦诗哪里忍得住,从前被黎秋娘压一头,还被那几个妾室欺负过的记性翻了上来。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比自己还不如的沈玉珠,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不是我说你啊,沈小姐。你瞧瞧这屋里的摆件,怎么都是前几年的旧样式?!你这去库房里掏摸了这几日,就都放在外头露天席地的?你也去过栖霞院了,瞧瞧人家王妃,那院子有什么看头,可你不看看人家屋里头放了多少奇珍异宝。”
庆国公府鼎盛时期的东西也敌不过黎秋娘屋子里头那些东西,沈玉珠的见识也就只在外头那些东西上了。
“侧妃娘娘头头是道,也没见你的源玉阁有什么特别的。”
这些日子也算是看明白了,九王爷对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多么宠爱,有什么好五十步笑百步的。
“呵——可如今不死心的是你啊沈小姐,哦对了,还有个不死心的疯子呢。”
扇子掩住半张脸,遮住了嘴角的讥笑,徐芝芝若是也来了九王府,那才叫好戏连连呢。
被齐悦诗惦记着的徐芝芝也正在徐家着疯呢,不论砸了多少东西,第二日总有一波新的送来填满屋子。
砸了不知道多少天,徐芝芝的手臂已经有了酸胀感,抬都抬不起来了。
“放我出去……”
有气无力的呢喃着,徐芝芝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绝食这招已经不管用了,祖父居然下令让那些粗鄙的人强灌自己参茶,还是熬的浓浓的苦到难以下咽的那种。
所谓的生父也只在最初那几日来瞧过自己,安慰了几次后便不再来了,任由自己被这么关着。
大概正忙着和二房五房斗法呢,哪里还顾得上自家这点“小事儿”。
徐辉明的确如亲生女儿猜测的一般,正铆足了劲和徐阁老唱反调,极力反对徐辉从进户部。
一个从商的庶子,有什么资格进入掌握国库的户部,二房那个废物一直在翰林院清修的冒头也就算了,徐辉从他凭什么?!
“小姐,您用些饭菜吧。”
柳儿一如往日般劝着徐芝芝进些膳食,总比被掐着腮帮子灌参茶的好。
“扶我起来。”
原以为今天依旧是怎么端进来的,便怎么端出去,没想到躺在那儿的小姐肯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