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夏川一脸无所谓,“又不是什么好琴,对不起啦,我家有一把严老的琴,赔给你好了。”
严尚清老先生是华南有名的制琴师,由于年事已高,已经不再从事提琴制作事业,他的手工琴已是绝版,价值和价格都远远搞出徐楚宁的不知名小琴。
徐楚宁没说话,眼睛却有点红了。
白夏川走后,他抹了眼泪,倔强地收起刮花断弦的琴,提着出去送修。
刚到琴行,就有人热情接待,“您好,是徐先生吗?”
徐楚宁不知道他是何意,“怎么了?”
“您这边请。”那人领着他到了贵宾室。
“郁董都跟我们知会过,给您挑最好的琴。”经理对他毕恭毕敬,“请徐先生稍等片刻,我们有专业顾问,马上就到。”
徐楚宁才知道,是郁风的意思。
他从沙上站起来,摇头,脸色低落,轻声道,“不用了,我不要新琴,我只要修好我自己的琴。”
他一再坚持,经理也不敢强求,只好安排制琴师给他用最好的弦,把四根弦都换了,还把琴身的剐蹭修好。
回到家,徐楚宁兴致还是不怎么好,新修好的琴他还是担心,拿出来随意演奏了一下帕格尼尼24号,权当消磨时间。
随手拉奏了一段,身后便传来轻轻的掌声。
徐楚宁回头,就被男人抱了满怀。
熟悉的气息将他笼住,男人微冷的体温环绕着他,后心口贴在他的胸膛上,徐楚宁低眼,强迫自己的心脏不要跳得那么快那么烈。
郁风磨蹭他的耳侧,哑声道,“宝贝,别生气了。”
徐楚宁不说话,轻轻翻动着曲谱,却根本看不进去。
郁风知道他耳根子软,也捏得住他的性子,缓缓将他抱紧,“为什么不要新琴?”
徐楚宁抿唇,“这是我的第一把琴,用惯了,我念旧。”
听了这话,郁风轻哂,“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么老成了?”
郁风也不把他的这些话当回事,徐楚宁比他小了13岁,尚且年轻单纯,哪有什么念旧不念旧的,无非是借着这件事跟他作。
郁风毕竟已经出社会这么多年,又是商场上摸爬滚打上来的,城府深,看人准,冷心冷情,使巧捏度手段狠辣,想拿捏住一个22岁的小孩儿,再简单不过。
郁风挑眉,鹰一样锐利的眸子盯着他,“这是我的心意,你不愿意要吗?”
徐楚宁摇头,“不是。”
“还是说,你更想要小川那一把严琴?”
这话实在是太重,徐楚宁不想被他误会,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想要他的琴,我……”
“真懂事。”郁风低头吻住他,不让他再继续思考。
徐楚宁只觉得被吻得晕乎乎的,完全被郁风带着走,回过神来时,已经光溜溜在床上了。
那件事让徐楚宁杯弓蛇影,不敢再把琴拿到公寓去。今天在琴房遇见白夏川,他也警惕十分,生怕他上来一脚又把他的琴踢飞。
回了寝室,他一坐下就不想起来了,心想着今天郁先生应该不回去,自己回去了心里还难受,不如就住寝室算了。
刚这么决定着,手机的特别提醒就响了。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