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给你便是!”茯苓挣扎了半天,她本想独占那神奇的药液,现在毛都没有,还搭进去一个侍女。
拿到储物袋的张浅咧嘴笑了起来:“哈哈,茯苓姐姐,此番恩德在下必会报答。至于药液,我会慎重考虑的!”少年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可茯苓现在只想打死眼前的人。
正当张浅摇着轮椅准备离去,茯苓叫住了他。
“你现在行动不便,阿瑶你也信得过,要不让她跟着你。”茯苓眼光瞥见远处一直观望的阿瑶,心中虽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张浅不解道:“这是何意?”
茯苓传音入耳,张浅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泛起波澜。
几息后少年摆了摆手,沉声道:“多说无益,哪个修士敢说明天能活下去?遗迹、宝物、机遇,这些都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如果我带着她,反而是害了她。”
张浅看了一眼茯苓,冷笑道:“再说了,这件事应该你告诉她,而不是让我来。”
少年慢慢的摇着轮椅离去,没有回头。
经过阿瑶身边时张浅只是点头致意,没有多说一句话。
如果他真的拥有家族,自己有着强大的后盾,这个侍女他能带,再不济也可以为她实现那小小的心愿,开一个酒馆保证生活。
可他是一个散修,无根无萍,四处为家,说不定哪天就会身死道消,留下的阿瑶没有半分防身手段,那后果张浅不敢想。
阿瑶很懂事,她挥了挥手,也知道两人可能再无缘分相见。
茯苓沉默,她其实有许多事没有告诉身边的人,可她说不得。看着少年独自离去的模样,她知道张浅说的话不可信,但她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与其逼的太紧不如结个善缘,日后或许会有收获。
阿瑶呆呆的看着商会大门,门前川流不息,少年很快消失不见,茯苓在身后站立,轻声问道:“丫头,你喜欢他?”
阿瑶脸上出现一抹红晕,随即笑道:“我只是很羡慕他,他拖着残缺之体,待人待物还是那么温和,所谓君子,我想不过如此吧。”
“我见过太多的修士,他们要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要么倨傲无比、要么盛气凌人。他们对凡人的态度就像妖族,如同自己的宠物般。”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可是这位公子心态很好,他会陪我笑,也会与我讲故事。”
阿瑶转身行礼,缓缓离去。
茯苓心中惊讶,对于自己挑选的人她很有信心,她知道阿瑶的心中想的是什么,这番话,没有假话,让她惊讶的是那少年的心性,确实如阿瑶所说。
茯苓不禁看向远处,以她的目力,还是能依稀看到一位少年在吃力的摇轮椅。她不禁感叹,年轻就是好呀。
再回,阿瑶的身影消失,茯苓心中有句话没有说出口: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那小子骗骗小姑娘还行,骗她就不行了。呸,她也是小姑娘!
张浅废了老大力找了个厢房,店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好在铜钱让店家打消了疑虑,笑呵呵的让小二帮张浅上楼。
张浅刚刚躺好,窗边传来一阵香风,是陈舒漪。她坐在窗边,裙摆随风而动,清冷而孤傲。
“我看你在天涯商会呆了那么久还以为你不出来了,怎么样?”
张浅知道对方指的什么,淡然道:“不负期望,你给的方法确实有用,只是这后遗症你可没告诉我。”
陈舒漪挑眉,冷淡道:“这是每个修士开奇经都会遇到的困难。别看影响很大,一旦度过,你对身体的控制会有一个新的理解。”
“是吗?”张浅半信半疑,有些狐疑。
“奇经有几劫:失感、失意、失聪、失明、失控。每开一两个奇经就会遇到。”
“你现在处于失控,失去身体控制,还算好的,失去感知和失去意识才是真的致命,几乎无法对敌,只能摸石头过河。”
张浅看着对方绝美的容颜,他原以为陈舒漪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美人,没想到谈到修炼,她的话比谁都多,也比谁都清楚。
似是察觉张浅的目光,她浅笑道:“好看吗?”
一笑百媚生,张浅有些失神,他红着脸讷讷道:“好看。”
少年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怎么会选我?”
陈舒漪一愣,摇头道:“山海令的主人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