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靳凛的西装,刚才他们的距离无形当中拉近了很多,施然甚至能闻到靳凛身上的薄荷味,那一刹那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灼热了般,烧的施然耳朵发红。
"是,是啊,你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看它。"施然不敢看着靳凛的眼睛,磕磕绊绊的把内心的隐秘想法说了出来。
在没有立刻听到靳凛回答之后,施然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慌张,"或者我带过去,你偶尔看看,不用来我家。"
靳凛没有立刻答话,瞥了一眼车内放置的各种宠物用品,将施然手中的盒子拎了过去,"东西太多了,我帮你一起吧。"
靳凛的动作太过于自然,以至于施然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在接触到箱子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有过短暂的触碰,靳凛的手是温热的,有力的,施然全身的血液仿佛冲到了大脑,几乎下意识就想牢牢抓住那只手,却在伸出去之后立马缩了回来。
"不拿上去吗?"靳凛将施然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眼底似乎多了一分笑意,说道。
"啊,好。"
两个人双手都提满了东西,笼子里的小狗似乎对靳凛亲近一些,不停的摇着尾巴。
在电梯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没有像最初那样隔得很开,即使是这样的小细节也让施然感到十分惊喜。
施然在靳凛面前似乎才是鲜活的生命,喜怒随着靳凛而变化,冲动的时候会不顾后果的自残,开心的时候会像几岁的孩童一样表露在脸上,就像此刻,施然冰冷的眼里终于有了温度,耳朵上染了一层薄红。
"靳凛,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说到最后施然的声音低到听不清,尾音都有些颤抖。
高出施然一个头的靳凛原本在看笼中的小狗,听到问题后将视线移向不安的男人,施然的发丝不像大多数男人的发质,比较软,发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雨水沾湿了,暴露在空气中。
就在施然以为靳凛不会回答,正在懊恼无措的时候,电梯到达了他们所住的楼层,靳凛看向了施然,"不是朋友的话,你又怎么会去我家吃饭呢?"
说罢就走出了电梯。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空调房里嗡嗡的,施然总是喜欢把温度调低几度,大脑在较冷的环境中也比较清醒。
"施经理睡觉呢。"正在小寐的施然被声音吵醒,他抬起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捏了捏泛酸的肩颈。
陈雾手里拿着份文件,戴着副眼镜,靠在门边对施然笑,丝毫没有把人吵醒的愧疚。
"谁让你进我办公室的。"施然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不耐的情绪涌了上来,这已经是陈雾法,在又一次咬伤靳凛的嘴唇之后,靳凛无奈地笑了一声,“张嘴。”像哄孩子一样。
他听话的张了嘴,而后灵活的舌头钻了进来,席卷了他整个口腔,嘴里酥酥麻麻,连带着指尖都是酥的,身体不知足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气息越来越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灼热异常。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锢着施然的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背后,施然只穿了一件t恤,于是被轻而易举地就撩开了衣服,靳凛的手上有茧,拂过皮肤的时候让他忍不住颤栗,背上的触感太陌生了,痒,痒到了他的骨头缝里,让他心甘情愿溺死在这一刻。
靳凛的手掌很大,手掌摩挲着施然的背脊,施然因为瘦,所以骨骼纹路能清晰地感受到。
施然控制不住地轻喘,发出声音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平日解决欲望也总是草草了事,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他失了魂。
施然能感受到靳凛用了力,滚烫的呼吸声将这个沙发围住,但过了一会儿,靳凛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慢慢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放在了施然的腰侧。
施然茫然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呼吸还是喘的,眼睛带着雾气般,额前的头发杂乱散在眼前,嘴唇被津液染的红艳,靳凛喉头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生生咽下去了。
明明两人还是如此亲密的姿势,对方的嘴唇近在咫尺,静默中,难以言说的氛围萦绕在二人周边。
施然感觉靳凛环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后悔了吗?也是,靳凛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自己勾引了对方,对方克制不住,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吧。
思及此,心脏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一般,疼的他鼻腔一窒,眼睛迅速地红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立马移开了目光,但他紧咬的嘴唇和小心翼翼闪躲的动作,无不在彰显着他的难过。
施然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颤抖着意图靳凛身上下来,而当他的手撑着后面的沙发靠垫准备下去时,脚掌传来温热的舌头舔舐的触感,他一惊,忙的回头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狗狗已经醒了。
他以前在家时,狗狗就有这样的动作。
此时此刻,他却感到十分难堪,仿佛自己小丑一样的模样,被看了个干净。
他缩回脚,想要制止狗狗别闹,张嘴,喉咙却像是梗住,只字难言。
就在他手足无措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还伴随着规律的震动声,从他们身侧压住的沙发垫下传来。
那不是他的手机铃声,施然先反应过来,“有人找,找你。”声音闷闷的。
随即,迅速地从靳凛身上爬起,看到靳凛被揉的皱巴巴的衬衫时,脸又开始发烫,他不敢和靳凛对视,他是个胆小鬼,他怕,怕的要命,他怕看到靳凛后悔的表情,也害怕听到任何解释。
解释什么呢,这个荒唐的吻。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这是他的惯用手段,在事情发生时,悄无声息地躲起来,在一旁自我疗伤,催眠自己,没有事。
就像年少时的无数个日夜那样,满腹委屈和沾湿枕套的泪水无人知晓,翌日清晨,便一切从头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起身时,他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动作很轻,他不敢回头确认,只能匆匆起身。
施然去了浴室,独立封闭的空间让他暂时有了能喘息的空间,但一进门,他的伪装就瓦解,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洗漱台上,用最后的力气将水龙头打开,哗啦的水声将外界的动静隔绝在外。
他深深地喘息着,想要把体内的浊气呼出去,慌乱间似乎碰掉了架子上的东西,东西哗啦啦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
靳凛瘫坐在沙发上,脑海里萦绕着刚才的种种,平时冷静的他再也无法维持,烦躁的表情罕见出现在他脸上。
耳边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他眼神不耐,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郁气压了下去,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拿了过来,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