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誉见着她眼底的青色,“怎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云朵羞于启齿,低头嗫嚅道:“昨天下午睡得久了,晚上迟迟未眠”
男人似乎笑了下,很轻的一声,云朵抬起眸子,没在他脸上窥见端倪。
“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沈誉犹豫起来,“改日再去也一样,那酒楼也不是只开一朝一夕。”
云朵心底莫名有些急,脱口道:“我想去”
说完才自觉失言,口齿不清地补充,“我、我以前也常常早起,何况回来也无事,不如随二爷前去二爷又难得有空,云朵不敢奢求还有下回”
意外地坦率让男人眼中有些欣喜,隐藏在还未散尽的暮色中,唇角勾起总算让人能看清的笑意,侧过身道:“那走罢。”
云朵极力忍住想捂住发烫的脸颊的双手,手指绞成一个结,低头往前走。
一只折扇挡在前方。
云朵蓦地停下来,耳边听见沈誉唤来莲香,“将我那件单锦斗篷拿来。”
莲香手脚麻利,很快就取了过来。
云朵不明所以,直到一件轻便柔软的斗篷披在身上才仰着头望向站在一边的男人。
沈誉面色如常,道:“天色尚早,路上免不得有些冷。”
斗篷很柔软,素净整齐,并未绣什么花,轻薄如丝,但意外地暖和。
云朵没见过这种布料,静静地看着莲香给自己系上带子,又用兜帽将头发盖住。
等到一张脸也被遮了大半,沈誉才满意似地点点头,吩咐道:“那处虽热闹,却免不得是鱼龙混杂,你准备好热水。”
云朵好奇,“莲香不和我们一同前去么?”
沈誉回头,看着藏在斗篷里露出的一双杏眼,眉梢扬了扬,没说话。
莲香替他解释了,“二爷和姨娘出去玩,奴婢去作甚,那酒楼里仆人小二数不清,何况还有二爷在,还不能将姨娘顾好不成?”
云朵正要说话,沈誉手中扇面腾地划开,懒懒地摇着,“我正好去看看,哪个仆人小二勤快话不多的,找回来正好换了你去柴房烧火。”
莲香掩着嘴巴不再说话,眼中含着满满的笑朝着二人拜了拜。
云朵不懂她眼中情绪为何,却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怪怪的。
来不及细想,脚下先一步跟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走了。
出了菡萏居,外面的路口早已上停着辆马车。
云朵坐马车的时候不多,最近一次还是从扬城迁来绥国。
那时携着诸多行李,路途遥远颠簸,等终于到了的时候,腹中酸水早吐得一干二净,娘亲更是病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