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玳瑁咬了咬嘴唇,“别人要是看见问了,……您就说是给树枝给划的。”
曹丕听了,哼了一声,坐在漆案前生气。
玳瑁捡起地上的漆碗,给曹丕倒上了一碗酒,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玳瑁端起酒碗送到他的面前:“公子不是要奴婢陪您喝酒么?奴婢这就陪您喝,就当是赔罪了,怎么样?”
曹丕看着漆碗里的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不语,良久方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喝酒?骗我?”
玳瑁咳嗽了一声,再开口。她低声说道:“奴婢说不会喝酒并不是滴酒不沾,公子既然要奴婢陪您喝酒,奴婢怎能扫了公子的兴致呢?”
“好!”曹丕接过来将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展示给她看,示意她饮酒。
玳瑁只饮了一小口,辛辣的滋味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接着是眼睛里渐渐含满了泪珠,将落未落。
“酒怎么样?”
“还好。”
“嗯。”曹丕往玳瑁的碗里又倒了一点酒。
玳瑁眼睁睁地看着曹丕把自己的碗添满酒,也不好去拒绝。
“喝那么一口,如何算是喝酒?”
“您是男子,奴婢为女子。”玳瑁端起小茶碗,说道,“男女有别嘛!公子能喝那么一碗酒,奴婢只能这么一小口。”她用手比划着。
曹丕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看她一眼。
玳瑁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双方沉默……
两个人竟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劝对方喝起酒来。
玳瑁在端起第三杯酒喝的时候,手在微微颤抖,看曹丕的时候也有点眼花,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公子,奴婢喝太多酒了,奴婢可以离开了吗?”
曹丕也站起身来,想去拉她,没想到漆案绊住了腿,差点栽了一跤。
玳瑁连忙去扶住他。
两个人一起歪在地上。
曹丕笑道:“每回喝一小口,总有喝完的时候。”他用手抚摸着玳瑁的下巴,微笑道,“且不管男女有别,倒是你想趁着赔罪的时候灌醉我,才不知道自己先喝醉了。”
玳瑁吃惊地朝他看着,蓦地想到他这个人多么的坏。他同意她每回喝一小口,使她觉得自己成功地哄到了他,放松了警惕。他趁势便让她喝很多个小口,她势成骑虎,除了听他的话饮酒没有第二条路。
然而现在,她真的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