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是李承乾乳母,遂安夫人的独子。
父亲早亡,但因着遂安夫人的身份,生活过得依旧顺遂,虽是以下人的身份在李承乾宫里住着,过得不比一般主子差,加上遂安夫人的溺爱,几乎在宫里横着走。
然而事情出现了变化,正月十五那天卫平陪着李承乾出宫游玩,却是人事不知的由李承乾身边的护卫送回来,接着又足足昏迷了三天。
醒来后嘴里还念叨着“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
可把遂安夫人心疼坏了,也知道自己儿子定是做了难以原谅的错事,李承乾才这么罚他。
可又没胆子来问李承乾,上回在绿萝手里吃瘪情形还历历在目,太子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所以不敢再来冒犯李承乾了。
可问卫平那混小子,却什么都没问不出来。
卫平小心翼翼的看了她几眼,接着脸色煞白摇头说无事无事,又自己抱着被子颤抖着身子,自言自语起来。
看了许多个太医署里的太医,依旧没用,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甚至有太医说,卫平怕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若是不能恢复过来,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心智倒退,成为一个傻子
遂安夫人听到这话,当场便哭昏过去,现在还没醒过来呢,这卫平可是她的心头肉啊,要是被挖了去,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李承乾静静的听完李德謇话,对于卫平出的事,心下很是平静,要是卫平什么都没干,又怎会自己把自己成这样,都快成了傻子呢
由此可见,卫平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不过他可以不用出手了,卫平这副模样便已经是给他最好的惩罚。
“多派些太医过去,毕竟是我乳母的儿子。”李承乾漠然的吩咐道。
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看卫平自己把自己吓成这幅德行,就算是看在遂安夫人的面子,放他一马。
李德謇眸子颤了颤“是”
本以为殿下不会放过卫平,现在看来,太子虽然心里偏袒着陈星,但也不会偏颇得厉害,下手不太狠辣,留给别人一条生路,他还是那个有纯净心思的小太子。
“还有一事。”李德謇面色严肃,继续报告道,“上皇派了宫人来询问殿下何时会过去请安”
“皇爷爷亲自派人过来的吗”李承乾心下诧异道,怎么会亲自派人过来往日里皇爷爷不都是过着隐居的生活么,鲜少派人出门的。
因着李渊退位,他虽居于正宫,却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就连他们这些小辈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从不像今天这样,亲自派人过来,竟是要他过去请安
算了算时间,他差不多一个月多月没去了,一是忙于学习处理政务,实在没有空。
二是陈星的话,让他犹豫,毕竟皇爷爷是退位之人,他要是同他过于亲密,父皇那边又过不去。
李承乾虽是这样想,但还是吩咐下去,准备去一趟太极宫,见李渊一面。
李德謇顿了顿,接着又若无其事般的应下,询问道“殿下,现在就过去吗”
“嗯”李承乾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理了理衣裳,绕过屏风,对着李德謇微微颔。
走出了里间,想着里头被自己踹到地上的小桌子,面色微红对着绿萝俩人道“里头东西倒了,你让两个小宫女过去收拾收拾。”
绿萝淡笑的道了声是,领着两个宫人走了进去,李德謇回身一看,也想瞧瞧是何物件。
却被李承乾制止了,太子殿下瞪视他道“还不快跟上”
李德謇轻咳一声,面无表情道“来了。”
他其实很想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倒了,但碍于李承乾面子,没敢问出来,还是不知道的好了。
陈星道长对太子的影响还是大,可惜
心下微叹,可惜还不是不够,他交代的事,太子转身便忘了,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啊。
李德謇不再多想,闭了闭眼,整理了一下心情,跟上了李承乾步伐,出了宫殿,往太极宫方向去了。
“太上皇太子殿下来看您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监,躬着身子,恭敬对着软榻上休息的正在假寐老者道。
老者胡须头花白,就连脸上都满是皱纹,眉心有道深深的沟壑,常年思虑留下的,片刻后睁开眼,眼睛浑浊,许久才对准焦距,看清来人后道“承乾多久没来了”
“一月有余”老太监默然道。
面上不敢有多余的表情,这是皇家的事,他们这些宫人不能知道,更不能多问。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内侍,见过太多的人因言语不慎身异处,祸从口出这点道理自是晓得。
这也是老太监在一众被李世民处理的太监中活下来的原因,现在皇宫里做主的不是他面前这位上了年纪的上皇,而是正直壮年的李二陛下。
他该做什么,认谁当主子,心里早有了主意,可惜这么多年过去,这位上皇似乎还没看清自己的处境,对曾经尊贵的一切还存在着幻想,甚至还想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