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缈卿靠在椅背上,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沫子,也不抬眼睛,声音里透着毒蛇般的阴冷:“不如,罚二姑娘跪一夜祠堂,也好对她爹娘有个交代。”
江老夫人摇摇头:“罚跪一夜祠堂?严重了!”
李缈卿表情认真的说道:“母亲,不罚不以正门风啊!”
江勉不答应了,义愤填膺:“母亲!落儿身上还有伤,你让她去祠堂跪一晚上?祠堂那么冷,她怎么受得了?!”
李缈卿没答话,这傻儿子,你是哪家的?替大房说话?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江澈轻叹一口气,撑着扶手站起身,拍了拍江勉的肩膀,低头行礼:“二婶婶说的是,若是不罚她,不能正门风,落儿身上有伤,这罚,澈儿替她跪了。”
李缈卿见目的达成了,便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就当是答应了。
江老夫人看着眼前这情景没有说话,只是狐疑的与冬梅对视了一眼,冬梅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里透着探究。
江澈转身就走,江勉拉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煞白的脸,皱眉道:“兄长,你身体不舒服,祠堂里四面透风的,你也不能去!”
江澈还未说话,江落落走到江澈面前,伸手拉住他:“兄长不许去!”
记忆中,祖母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每次她惹祸,都是江澈替她受罚。
记得有一次,生着病的江澈替她跪了一夜的祠堂,出来之后整整热了三天,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才能下地!
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来没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江落落心里不是滋味,她仰脸对上江澈疑惑的眼神,手不由自主的暗暗握紧,江家兄长,从今天起,有本姑娘在就没人敢再欺负你!
看着江落落清亮的眼神,感受到她捏着自己的小手微微用力,江澈有些迷茫,妹妹不像是痴呆好了,倒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她在外面究竟生了什么?
“怎么?兄妹两个想一起罚跪吗?”李缈卿轻笑着,“母亲您看,兄妹两个感情可真好。”
江老夫人看着李缈卿,只觉得这二房媳妇让她心里直犯恶心。
江落落转了个身,挡在江澈前面,语气绵软但却异常坚定:“祖母,今日这罚,落儿和兄长谁都不跪!”
李缈卿急了:“你!你竟敢无视家规?!”
江落落冷哼:“江家的家规,何时由姓李的来定了?!”
家规?怕是你定下来专门折磨江家兄长用的吧?!
李缈卿腾的站起身:“你!你这个臭丫头,你敢顶撞长辈,真是反了你了。”
说着,便伸出手甩向江落落。
还没打到人,她的手腕便被江落落死死攥住。
李缈卿感觉到江落落手中的力度,心说不好,连忙叫道:“放开我!你这个死丫头!”这丫头自从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力气怎么这么大?!
江澈看到此景象呆住了,落儿是怎么了?
以往她见到二婶婶,都怕的躲在他身后。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不敢相信的掐了掐指尖,疼痛感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江落落单手钳住了李缈卿的手腕,攥的死死的。
看着自己母亲疼出了冷汗,江莲莲赶紧拉住江落落的衣袖:“落儿你干什么?你弄疼母亲了,快放开啊!”
江落落的眼神利剑般的射向江莲莲,眼神里的杀气吓的江莲莲松开了她的袖子,倒退了好几步。
江落落冷笑着:“二婶婶,你以为落儿的脸是个人都能打得来的?兄长打我,是为我好,你呢?怕不是只想让我疼吧?!”
她越攥力气越大,李缈卿疼的哀嚎出来。
江落落心头一阵急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灭了这二房李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