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学期,红兰的学习生活可谓是跌宕起伏。
她以为背书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回家正儿八经把这个年代的书找来之后才现,都是文言文。
马洛书的病,经过一番调养,现在已经能得到很好的控制,起码这几个月只作过一次,且很快就好了。
马英麟以为自己废了,侄儿早晚要保不住了,马家要断根失传了,谁料绝处逢生,因此欢喜之余,对红兰的学业那是相当的严厉。
红兰扁着嘴,尝试着说服马师傅。
“我这样背,意思一样就可以了啊,你听听我说的伤寒杂病论……”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不可以投机取巧。”
“为什么!”
红兰不服,几十年后大学里专门的中医学科背的都是白话文版,凭什么现在不行?
马英麟瞪一眼红兰。
“我问你,中医是哪里来的?”
“中国自古传承来的。”
“传承如何进行的?”
红兰不解马师傅问这些的意义,但是老老实实回答。
“书籍记载,师徒传授,典型脉案记录!”
“他们记录的是什么文?”
红兰底气弱了几分。
“文言文!”
马英麟眉毛竖起。
“本来学医就路漫漫,道阻且长,你跟着专业师父学,尚且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再让一个不太懂医术,搞白话文的从中翻译一下,其中意思九曲十八弯,还怎么掌握,怎么治病?少走多少弯路?只要有一个字理解出错,对病人是多重的山峦?”
红兰缩了缩脖子。
这话,的确有道理。
“知道了,师父!”
马师傅满意几分。
“我知道,文言文晦涩难懂,所以学医先读经史子集,四书五经,不为考科举,只是为了理解一个字在老祖宗那时候可能存在的多重含义,更好的理解医书上的话,名明白吗?”
红兰如临大敌。
“师父你的意思是……”
马英麟点点头。
“晚上你来我这里,最好叫上你家里兄弟一起,我给你取点东西。”
当晚,红兵带着红旗和红梅一起,摸黑跑到马英麟的住处。
马英麟住处冬冷夏热,这会儿草帘子做的门都没关,也没有点灯。
听到脚步声,他拄着拐杖,从棚户里出来。
拐杖是红兵闲暇给他做的,腿上的伤,也被红兰治疗过,结合红梅帮买的药,其实已经好多了。
只是瘸了太久,走的快就需要借助拐杖的力量。
“马师傅,上车,你指路,我带着你走吧!”
红兵和红梅各骑了一辆自行车。
马英麟想了想,路途的确挺远,答应下来。
四个人,两辆自行车,前往城市边缘骑行。
来到一处荒废的宅院。
说是宅院,其实啥都没了,围墙坍塌,砖瓦被偷走大半,从周围都能看到里面,杂草丛生。
马英麟指路,带三人来到房子附近一处林子。
他下车看看路,又观测一番周围,看余家三兄妹的步伐,指着红旗。
“红旗小子,你来,从那处宅子门口的废井往这个方向,走五百步,就按照你平时走路的跨度。”
红旗闻言,乖巧照做。
一番折腾,马英麟才确定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