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兰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怜悯,这位就是他前世的师父,她观摩了十几年的针灸师父。
不知道生了多少事情,他瘸了一条腿,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亲人,麻木的隐藏在南方一个小巷里的卫生所,苍凉度日。
红旗紧紧护着红兰。
“妹妹,我们走吧!”
马师傅陷入狂喜之后,浑身沉疴仿佛一扫而空。
“不不不,你不能走,你想不想拜师?我马家……”
马师傅大名马英麟,祖上曾是御医世家,从古至今代代似乎都是为医而生,每隔两三代就会出一位惊才绝艳的医圣,惊艳杏林。
可是上千年的传承,到他这一代,只有他和侄儿马浴书,浴书得了小儿惊风,注定双手无法拿针了,世代传承,到他这里,就要断了。
如今绝处逢生,他如何能不惊喜?
可是他现在这境地,要怎么说,才能留住一位小弟子?
红旗拉着妹妹退后两步,躲开男人的飞扑。
“不要,我妹妹不跟黑五类拜师,我家也有医生!”
马英麟眼睛里的光芒渐渐熄灭。
“你懂什么?医者,艺也,必要从小开始学,练的是童子功,现在的医叫什么医……”
红旗怒,啐一口。
“我跟你个黑五类说不着,不准污蔑我妈妈的职业,你自己都顾不得了,还要教我妹妹?想得美,兰兰我们走。”
红兰拉一下三哥的手,示意他别激动。
“三哥,到底是咱们踢到人家棚子,才害的孩子受惊病的,你好好说话,不答应就不答应,不要这么暴躁。”
红旗一下子偃旗息鼓,听妹妹的。
“那咱们也得赶紧回家了,回去晚,三姐跟大姐告状,我要挨骂。”
“嗯!”
红兰走到马师傅身边。
“师父,今天的事情,我们兄妹有责任,我回去跟我家里人说,过几天再来看你,你们多保重,总要活着才有希望的。”
马师傅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红兰。
余红兰想了想。
“我回去给小孩带些药过来。”
说着起身跟红旗出去了。
红旗还疑惑。
“你还要来啊?”
红兰点头。
“小孩子一看就跟我一样,也没有了爸爸妈妈,挺可怜的。”
红旗一肚子劝告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红兰两辈子都没有什么父母缘分,前世就不提了,今生作为老来女,只怕原主也没见过父亲几次。
她好奇的问三哥。
“三哥,你见过爸爸吗?他对你好不好?他见过我吗?喜欢我吗?有没有抱过我?”
说实话,原主的记忆,她只在余家村醒来的时候,短暂使用了一下,都是当时往前追溯两三年生的事,后来她生病,原主的记忆就没有了,只有她使用的那一点点,心里实在好奇,有父亲的感觉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