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閔行:「有話就說,我聽得見。」
電話那頭語氣輕佻:「今晚九點,夜幸,來不來?」
夜幸是雲城規模最宏偉的「kTV」。
盛閔行言簡意賅:「不去。」
郝崢不干,聲音提高好幾個度,一下清晰不少:「別著急拒絕啊閔哥,夜幸進了批好玩兒的,剛到兩三天吧,你不來挑挑?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剛好空窗期。」
盛閔行在這頭不作聲。他有固定伴侶這回事圈子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近這個好了才倆月就鬧騰得很,成天諸多要求,一天變一個花樣。不巧他最近遇上一個麻煩的合作商,公事忙完還要忙私事,他實在是懶得,所以權衡利弊之下,情人兒當然不重要。
不重要又惹人煩怎麼辦?甩掉就好啦。
不過他才跟人斷了沒幾天消息就傳開了,這倒是奇。但想想也不難明白,保不齊他上一個情兒就是哪家派來的臥底,他慧眼不識珠剛好挑中個眼線也不奇怪。
電話那頭催促道:「閔哥,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吊人胃口了,行不行都給個答覆啊。」
盛閔行略一沉吟,然後說道:「我有空就過去。」
電話那頭的人聽盛閔行這麼一說就知道他是答應了,大咧咧道:「你晚上肯定有空啊,既沒有溫香軟玉在懷,也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
盛閔行愛乾淨,同時期只接受一個固定伴侶,並且還有個奇怪的習慣——周五晚上不接工作應酬。
話雖糙但句句屬實,就是聽起來怪怪的,仿佛盛閔行是個孤寡多年的老男人。
明明他二十九的生日剛過。
盛閔行對這句不怎麼中聽的話不甚在意,只簡單回了句「掛了」,電話那頭還想再說點什麼,下一秒就被盛閔行這邊強制斷線。
他的確沒覺得有什麼,伴侶只有在得空且他們聽話的時候才賞心悅目,這兩天那個困擾他兩個來月的大項目第三次談判結束,時間充裕得很,是時候了。
況且距離上一個已經間隔了兩個星期,這時候再重找一個的話名聲也好聽,並不能算是無縫銜接。
說起來他名聲在他們這群人里算得上是非常不錯了,他不愛玩各種花樣,沒有奇怪的癖好,單一且專注,能與每一任伴侶都保持相對長的一段關係。
怎樣算長?最短的都有兩個月,最長的得有大半年。
走腎不走心的大抵都是這樣,走心不走腎的也有,並且只有一個。還是單方面的走心不走腎。圈子裡知曉盛閔行有白月光的誰不感嘆一句痴情,就是可惜苦戀多年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
下午五點半,沈渡津準時下班,這是近來為數不多的準時下班的時刻。
家庭訓犬師一般上下班時間固定,唯一可能加班的因素就是僱主家的狗黏著他不讓走。
僱主家的狗就是這樣,一隻拉布拉多犬,異常黏人。基本沈渡津走到哪狗就跟到哪,沈渡津走一小步,狗就跟著跨一大步,沈渡南風知我意津吃個午飯都必須在小花園裡對著它。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訓犬師的職業操守是愛狗。沈渡津愛狗,不管是從前訓練賽級犬還是如今訓練家庭犬,不管是出自本心還是職業操守。
當初簽協議時僱主的要求比較神奇,她家狗不僅要學會握手起立蹲下,而且還要它練成跨欄鑽圈踩高蹺,沈渡津不止一次想過狗主人是想開馬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