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我这闷,便回帐子找她的侍女了,现在估摸着在营地里闲步吧。”勃律抬帘看向他,“你怎么关心她就不关心我?”
阿隼眼皮一跳:“我这几天关心你还不够多吗?”
少年腆着脸:“我觉得不够,你要不再多关心关心。”
阿隼呵笑一声,折身去拿了些什么东西,回过身的时候抛进少年的怀里,语气说的不容置疑:“过来,换药。”
勃律乱手一抓,抓到了一团细布。他呵呵两声,撑着身子慢悠悠从矮倚上站起来向床榻走。
“你怎么生龙活虎的,跟不像睡了三天似的。”阿隼揶揄他。
勃律坐在榻边,慢慢剥了自己薄薄的衣衫,缓缓动着手指头解开衣带褪下,方才道:“那你说说,睡了三天的人应该是什么样?”
阿隼瞥他,还没张嘴,就听他自顾自说了下去:“哦,我晓得了,我现在应该奄奄一息躺在榻上,然后看你在我身边慌乱的泣不成声。”
阿隼的舌头扫过下牙,也不和他争论什么,解少年身上缠的一圈圈细布的手却下了几分力气。
细布绷在肌肉上随着力气扯下也牵动了伤口,让勃律“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他皱眉恼怒地瞪眼阿隼,目光飞快朝自他受伤就没来得及看的伤口上扫了一眼,扫开一寸又很快挪回来。
腰腹上的伤口已经被人缝合好了,但还隐隐透着血红。缝合的手法比较草率,一点也不美观。
勃律无言,一脸嫌弃地指着伤口问:“这谁缝合的?”
阿隼噎他:“你应该庆幸,至少营里那个会点医术的能给你缝合伤口,不然你早血尽身亡了。”
勃律挥开手,低低嘁了声,在阿隼抬眸望过来的瞬间就迅闭上。
男子微热的手随着缠绕的细布断断续续点在肌肤上,像撩的火苗似的难耐。撇开头的勃律被指尖点的心烦意乱,偷偷移回目光洒在俯身在他跟前,仔细换药的这个男人身上。
从他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阿隼的左眼眉尾上方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痣,平日里被碎挡着,今日撩了头显了出来。
勃律看了会儿,待身上的那双手松开后,他的视线也随着退开了。
阿隼没察觉到,直起身子的同时问他:“你多休息,现在不能心急,有什么事情我会来叫你。”
勃律慢腾腾穿回衣衫:“三天了,睡够了,不想睡。”
阿隼无奈:“那你想干什么?”
勃律系衣带的动作一滞,没想好能干什么,就摇摇头。
阿隼替他决定:“那就躺下休息。”
“不想休息。”勃律淡淡否决这个决定。
阿隼深吸一口气,顿感头疼:“那你说,要做什么。”
勃律把衣带系好,扬头盯了他许久,久到就在阿隼以为他要这样盯着他一下午的时候,少年开口了。
“你除了骑马射箭……还会什么?”勃律加了一句,“不出帐子就能做的事情。”
阿隼一愣,环臂舔了下唇瓣,不太确定地说:“……下棋?”
勃律眼前一亮:“甚好,那我便陪你下棋。”
怎么就变成陪他了?阿隼愕然,僵住嘴角半天跟不上少年的思绪。
小殿下当真认真地想了想:“表兄那里有棋盘,你去向其其格借来。”
这话说的不容他拒绝,当即赶了人出帐去借棋盘和棋子。
其其格没有在营地里闲步,坐在帐子里和侍女阿茹娜抱怨,听到阿隼是来借海日古的棋盘的,二话不说找了出来,再听是要和小殿下下棋,她突地就有了兴趣回到勃律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