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律把象放回去,叹口气:“可惜。”可惜不是大庆人。
额尔敦塔娜不懂,笑着问:“殿下在可惜什么?”
勃律嗤笑:“可惜公主的一番心意了,可小王我生下来就是祥瑞之兆,顺心的很,恐怕用不上公主的赠礼。”
额尔敦塔娜没被勃律这席话惹得面色难堪,依旧态度温和,微笑着说:“殿下果真是草原之吉祥,我自知这礼不似旁人那般珠光宝气,但这是我对殿下的一番美意,以此希望殿下日后征伐沙场,次次平安。”
勃律抿唇笑了笑,回手收了这礼。
一时留意着这方动静的舒利可汗见生辰礼该送的送了,便向这边歪了歪身子,招呼人:“公主何不同我们一同用宴?”
勃律眼睛一瞟,就看额尔敦塔娜应下了。不多时,他的坐席旁边多了个小案和椅子。
“勃律,小叶铁铊部公主同你年纪相仿,兴趣也投然,不妨多探讨探讨。”
勃律瞧着此时呈现父慈的舒利可汗,心中冷笑一声,面上懒懒应了下来。
额尔敦塔娜似乎从小就是依照中原教养的,当真和草原上的女儿不一样。勃律不动声色地把阿隼拽到了自己的左侧,让他离这个女人远一些,省的一会儿气性大了,把他丢下直接回了帐子。
额尔敦塔娜像是当真来和他聊天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听闻殿下在昭仑泊受了严重的伤,不知现在可好了?”
“好了,特别好。”勃律撂在桌上的筷子自打方才哄阿隼的时候就再也没动过,现在他饿的脾气差,身边还坐着一个来搅事儿的,更吃不下。
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真是叫他厌烦。
额尔敦塔娜说:“那就好,殿下可是草原上诸多女儿的向往呢,听闻您受伤了,她们都伤神了。”
勃律笑笑,彻底转过身子,对着额尔敦塔娜倾了倾身子,问:“这里面也有你吗?”
阿隼斜着眼睛狠狠瞪着他的背脊,暗算着自己是不是该现在离开。
额尔敦塔娜答得自如,完全没有窘迫:“殿下骁勇善战,赢了诸多女儿的心。”
勃律哼笑一嗓,直起腰身。
额尔敦塔娜接着和他闲聊:“不知殿下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不是说你我兴趣相投,父汗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外人说的总归不如本人讲的真实。”额尔敦塔娜抿口茶水,“就像我,族里都传我习了阿娜的温婉,可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我最喜爱射猎。”
这次,勃律眼底闪过惊讶和赞叹:“公主掩盖的真好,小王也没瞧出来。”
“所以殿下呢?”额尔敦塔娜笑着重复问。
“我?”勃律手肘支在桌面上,微微侧,余光往后方扫过去。
他颤着肩膀笑:“不瞒公主,我近日迷上骑马了。”
阿隼脸色一僵,忘了刚才自己打算的是什么了,被他这一句话牢牢钉在了原地。
额尔敦塔娜没听出其中的深意,她打趣:“殿下可真会说笑,您自小就骑马,怎么会迷上这个了呢。”
“可能是以前没找出乐趣吧。”勃律察觉的身后男人僵硬的背脊,笑容加大。
这次,不等额尔敦塔娜先开口,他先道:“公主可有仰慕之人?”
额尔敦塔娜却说:“这个可不能告诉殿下。”
“有何不可?”勃律笑嘻嘻的,“公主看上了谁,没准我能牵一牵呢。”
额尔敦塔娜笑着对他说:“殿下还不知道吗?穆格勒部和小叶铁铊部的婚约已定,大可汗方才同我已经在定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