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答话,勃律眉头皱的更深。他再次开口问道:“阿隼?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回神,深喘息一口摇了摇头:“无碍……我没事。”
“当真没事?”
阿隼点头,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勃律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入目现后当真没事,便开他玩笑:“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被昨夜吓住了呢。”
说到昨夜,阿隼板直了腰身问他:“殿下可查出什么了?”
勃律扭身看了眼符€€,便听那个男人开口:“这些人个个配着狼师独有的腰牌,却并非狼师内的人。”
“你可认仔细了,这些当真一个都不是狼师的人?”勃律拧眉。
符€€肯定:“一个都不是。”他蹲下身子拿手去掰离他最近的一具尸,摸了脸后没有易容的痕迹,随后又摸到腰际,将腰封上镶嵌的狼印扣了下来。
“衣服也都是狼师将士们穿的衣服,腰牌也是货真价实的狼师腰牌。”符€€正反反复摸着手里那块铜块,啧了一嗓:“就连做工质地也同我们的腰牌无一区别。”
他起身将自己腰间的那块取下来,放在勃律眼下让其对比了片刻。
少年环臂,来回盯着那两块,眸色愈深沉。他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腰间那块属于自己的腰牌上,清脆的声响召去了阿隼的目光。
他现少年半遮掩在腰间的这枚,和符€€还有地上躺的这些死尸身上的并不一样。勃律的狼印更生动,光泽更明亮,花纹也较为繁琐,让人一眼便会觉得这东西价值不菲。
这时,勃律的嗓音蓦然扯回了他的视线:“狼师内可有少人?亦或是可有人丢了腰牌?”
“不曾。”符€€正了神色回道:“昨夜我已清点了人数,他们的腰牌无一缺少。”
勃律冷笑:“那是有鬼了?”他夺过那块假的腰牌,用力在手中反复捏看,模样是十分的嫌弃。
谁这么大胆敢将主意打到狼师的身上?
“勃律,这些人不像是你杀的。”男人突然蹙眉,再次俯身去拨那死人胸前的衣服。粗布染着已干涸的血,上面明显可见一个小窟窿贯穿整个布料和肉骨。
“当然不是。伤口里面有袖箭的铁针,那才是让他们致命的东西,不然我总要绑个活口回来。”勃律烦闷至极。
“谁的袖箭?”符€€仰面望他,面上闪现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小殿下并不佩戴袖箭,于是他又将目光落在后方的阿隼身上。
€€€€这家伙偷偷藏袖箭了?
“不是我们,是另一波人。”勃律不动神色地移了移身子,刚好在符€€面前将阿隼的身影挡住。他拿下巴点了点地上,继而道:“这袖箭射的突然,凌乱的很,若不是我们命大,必会葬身在昨夜。”
符€€伸手在那具尸身上按了按,果然沿着血窟窿按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袖箭这东西在草原上谁都有可能佩戴,会不会是乌兰巴尔的人淌过穆勒河来了?”
“那他们要先在穆勒河那头经过几个小部族……动静太大,哈尔巴拉要想杀我不会这么没有脑子。”勃律看着手中那块狼印,眼神蓦地透出了一丝玩味:“而且那射袖箭之人若想真的杀我,便不会这般匆匆而过,一波未殃及我,岂不是要拎着刀再补上一回。”
少年将假的狼符抛回给符€€,手掌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我已经让阿木尔去查了,看看穆格勒部里都谁用袖箭。”
符€€惊讶:“你怀疑是部族里的人?”
“别忘了,现在在族里一起长大的人,也想要我的命。”勃律暗嘲。
“你是说€€€€”符€€一顿,立即闭上嘴,紧紧锁眉压低了声音:“勃律,这么愚蠢且明目张胆的事情,他难道不怕传到大可汗耳朵里吗?”
“呵,如今毒都下过了,他的意图展露了不少。”
“他应该知道,大可汗最不能容忍手足相残,况且前几年也只是暗自相斗而已。”
“等等。”就在勃律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身后不知何时蹭上前来的阿隼死死盯着地上,突如其来一句。
只看阿隼面色僵硬,视线宛如扎在了一具尸身上面。他紧绷开口:“我见过这个人。”
这句话惹得勃律和符€€纷纷大吃一惊,均扭头看向了他。少年又顺着他的视线看眼穿着狼师服饰的尸体,冷声问:“你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