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贺知欢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了好半天才忍住没出口逗弄他。
她又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手心也悄悄比划了几个字。
幸好绿枝的方向看不到这一幕,不然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流转的氛围。
这次池砚悬压下了躁动的内心,仔细感受了那手指在手心的活动。
他暗自压下了心中的难耐,触电般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在这个冬日,他背后竟出了一丝薄汗。
那只被贺知欢碰过的手此刻藏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微有些颤抖。
他捻了捻手指,似在回味刚刚的触碰。
“是我冒昧了,我只是见这个香囊与我那个有些相似,所以才前来看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身后那人听到。
池砚悬抱了一拳,看着颇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外走去。
绿枝在远处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还有微红的耳尖,感觉有些合理,又有些奇怪。
“呵。”
贺知欢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池砚悬远去的身影,又低头看着指尖。
他手心的燥热与颤抖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刚刚那种场面,这样做最好的办法,她没想太多。
但池砚悬的反应却挺出乎意料。
她甩了甩袖子,看着远处,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他既然有些洁癖,不愿意别人碰他,那回去是不是得把手指搓红了才行。
。。。。。。
而回到七皇子府的池砚悬确实叫人打了水进屋。
池砚悬吩咐院中侍卫不要接近,自己一个人拿着衣袍将房门紧闭。
面前是一桶平静无波的水,明明是冬日,却一丝热气也无。
一只匀称的手触碰到水面,倏地又缩了回去。
“真冷啊。”
池砚悬喃喃几声,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温柔的触碰。
别想了别想了。
他晃了晃头,对这内心澎湃的悸动有些陌生。
既然别的没用,那就只能试一下最原始的方法了。
池砚悬深吸一口气,伸手放在腰间系带上,下定了决心。
“砚悬,你在干嘛呢!”
秦则的声音猛地响起,池砚悬脸色一变,将衣物裹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叩叩——
敲门声响起,还夹杂着秦则的坏笑。
“听说你要了一桶冷水?哎呀,你是大夫你不知道吗,冬天用冷水,多伤身体啊。”
秦则将手放到门上,摇晃了几下,装作要推门进去的样子。
“你别进来!”
池砚悬心中一紧,顾不得自己的异样就准备起身。
秦则极少见到池砚悬如此慌张的模样,他笑得越大声,语气中却夹杂着关心。
“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若真泡了这凉水,我等下捞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池砚悬愣了愣,此时才恢复自己思考。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水桶,叹了口气。
“来,在外面吹吹风,一会儿就好了。”
秦则的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吊儿郎当。
“听说你刚从将军府回来,怎么?你今天急急忙忙去济世堂坐诊,终于让你等到了?”
秦则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脸上闪现着八卦的光芒。
“给哥说说呗,生什么事了。让我们池大夫都心神不宁,竟沦落到泡冰桶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