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起来,洗漱后走出卧室,正好和晨跑回来的驰绪撞上,两人互道了一声早安,驰绪手里拎着早餐,招呼他吃东西。
路裴司听话坐下,想看看时间确认现在几点,却看到大韦凌晨打过来的5个未接电话,他没有接,大韦又打了文字到他微信上。
[昨晚有人闯进你家,把陈辙打到重伤住院,他的头部受到重击,医生说有昏迷不醒的可能性,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第二条信息是医院名字和病房号码。
第三条信息是一张图片,陈辙昏迷躺在病床上,头被白色纱布层层包裹,脸上已经被清理过,仍能看出浓重血迹和伤痕。
驰绪慢条斯理地吃着广式早茶,问他,“裴哥,你在看谁来的消息?”
路裴司联想起昨晚驰绪的愤怒,在阳台上那通很长的电话,和自己身上若隐若现的药味,顿时不寒而栗。
“大韦说陈辙被人打进医院,现在还在昏迷。”
驰绪怔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知道,是我打的,裴哥你心疼了?”?
第64章控制欲
他坦荡自然,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歉意,理直气壮得仿佛那个私闯民宅,将主人头部重伤导致重伤昏迷的不是他。
驰绪没有掩饰,直接承认了,除了反问一句路裴司是不是心疼,平静地坐在原地,其他任何为自己辩白的话都没有说。
与其说驰绪是在等路裴司宣判,不如说他毫不在意。
以前路裴司在圈子里接触过这样的人,仗着背后权势滔天,不把人当人看,、手段、私欲,全部用在想用的人身上。
不用他开口,会有一大票人清理现场,销毁证据,免去后顾之忧。要是遇上硬骨头,要么砸钱要么威胁,总能置顶出适合的解决方案。
离开那个圈子太久,路裴司把滥用手段的人和驰绪的脸对上,顿觉意外和害怕,他被驰绪的甜言蜜语和温柔蛊惑,以为他是可爱的弟弟,以至于忽略他偶尔表露出来的强势。
狼在羊群里待得再久,他依旧是凶狠的狼,不会变成温吞的羊。
“说话呀,裴哥要是承认心疼,我会很生气。”
驰绪坐姿优雅,用刀叉把晶莹剔透的虾饺分尸一样切成许多份,路裴司眉心微跳。
“我说过这件事情你别管,我自己能解决。”路裴司放下餐具,偏着头低下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驰绪下巴微抬,神情倨傲道:“裴哥,从你允许我站到你身边的那刻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已经把你的身体和灵魂全权交由我负责,我可以处理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并且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驰绪,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男人又对着他笑了,轻松道:“裴哥,你不用懂。”
这样路裴司的人生会在他的接管下活得更轻松。
“我要去趟医院。”他和陈辙还没正式办理离婚,并且这事是因他而起,于情于理他都该去医院。
“如果我是你,这会儿会坐下吃早餐,而不是浪费我的心意,惹毛我去医院看不相关的人。”
驰绪音量不重,甚至说得很轻,可话里带的重量压得路裴司站不起身。
他用商量的语气和驰绪对话,“对我而言,他不是不相关的人,我就去医院看两眼,等确保他脱离危险后就离开,你看好不好?”
“不好。”
驰绪言简意赅,重复命令道:“裴哥,坐下吃饭。”
“你干嘛就非要执着让我坐下吃早餐呢,你觉得陈辙被你打成重伤,我还有心思吃东西么,嗯?”
“因为我想你留下来。”昨晚动手时,派去的人用麻布口袋笼住了陈辙的脑袋,他直到陷入昏迷都不知道得罪的人是谁,驰绪对此感到遗憾。
他应该站到陈辙面前,将他和路裴司上床的过程一句一句,掰碎了讲给他听,让他清楚路裴司已经背叛了他,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这样,路裴司就不会理直气壮地要以家人的身份去医院。
“就算我留了下来,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如我过去一趟,晚点儿再回来和你见面。”
路裴司做出让步,他满怀期待地等着驰绪点头。
结果还是遭到对方拒绝。
“不行,你和陈辙已经名存实亡,你现在是我的人,很不幸的是,在感情方面我极其小气,你去看他一眼,我就会在心里记帐,等陈辙出院后再找他算。”
“弟弟,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驰绪概不合作,他下手的时候想过把陈辙弄死,连处理的方法都已经考虑妥当了,动手前他抬眼看了看客厅背景墙上挂着的相框,和陈辙站在一起的路裴司,笑得如他们初见那天美好。
驰绪怕血溅在相框上,弄脏了路裴司的笑容,才在出手时收了力,只隔着麻袋把陈辙的脑袋打到昏迷。
按他本来的想法,那双打过路裴司的手,也是要拧断的。
他被路裴司住过的房子吸引去注意力,像个偷窥狂一样,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这才导致时间来不及,在邻居听到声音报警后扔下倒地不起的陈辙离开。
“驰绪,你和我原本以为的不太一样。”
“看来裴哥要多和我相处,才能真正了解真实的我是什么样,”驰绪提议道,“既然如此,裴哥搬过来和我同居吧,既可以促进你对我的了解,又可以加深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