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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摊主（第1页）

别院之中，莫玖正处于冥想之中，她正在寻找着自身的窍穴，并用自己的思力一点一点地打通它们。

假期开始了三天之后，莫玖靠着自己的修行经验，修为稳定提升，距离折修境仅仅一步之遥，只是，那一步之遥，需要一定的时间。

折修境，顾名思义，修炼的的每一步都需要“折”一次自己的修为，也就是散功重修，追求破而后立。而突破这一境界，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以自身思力打通全身的窍穴才可以完成。莫玖的水系思力并不属于攻击力较强的一类，所以只能徐徐图之，找到自身窍穴的薄弱点，慢慢打通。

不过突破了之后，有着经验的她修炼起来就会快上不少，甚至她还能凭借经验，来减小散功带来的副作用，从而快恢复过来，开始下一重的修行。

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莫玖便从冥想状态中脱离出来。睁开眼，一道视线便和她撞了个正着。莫玖嘴角不禁一弯：“小颖不出去玩吗？怎么在这里看我冥想呢？”

“我这不是等着带你一起嘛，天天修炼，你早晚要把脑子练坏了，不如和我出去走走，换换心情。”萧颖笑容满面地和她说，看着对方不太想起身，又补充道，“今天可是春诞日啊，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春诞日？”莫玖喃喃道，不得不说，她确实有些心动了，椿国人民亲近自然，同时信仰着代表自然的死神，而这春诞日，则是椿国第一座死神雕像建成的日子，为了纪念这一天，街上的商人会不计较自己的损失，所有东西一律免费赠送。说不定能淘到一些好东西。想到这里，她回应了萧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那我们走吧。”

“好诶！”萧颖举起手，夸张地举起手高喊道。

莫玖宠溺地笑了笑，不过不得不说，萧颖的想法也是不错的，她确实需要出去走走了，毕竟思力思力，说到底，还是凭借思虑来带动的，修炼越久，这份思虑也会越重，她这三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一直在冥想，这会儿已经有些乏力了……

两人很快收拾好了，然后就一起向萧家的坊市走去了。

萧家坐落于帝都最左边，是帝都之中商贸最达的一片区域。往常都有着数不清的高阶思器和稀有药材，但今日却多数是一些低阶思器或者小零食和玩具一类的。商人毕竟还是以牟利为目的的，虽然按照传统，今天一切都是免费的，可摆出什么商品，要让利多少，最终还是由商人自己决定的。

这个时候除却像萧颖这样真的只是来白领小玩具和零食的，大部分来的就是觉得自己会有什么机缘，来赌一把的人，不过这部分人也不强求，就算没有，毕竟是白嫖的，损失的也不是自己就是了。

莫玖虽然不在这些人之中，但也是打算找些东西，而不是纯粹来领些玩具零食的。不过当下她就只是看着前面的萧颖充满活力地跑来跑去，毕竟因为修炼过度，思虑过甚，脾脏有些受损的她可没那力气和她闹，领了一碗药粥，便找了颗树底下坐着休息，一边喝粥，一边打量着路上的行人。

椿国的人是非常散漫的，他们亲近自然，也学到了一些顺其自然的性子。看向某个方向，那里是一座极高的雕像，足足高出数楼，在莫玖的记忆里，那座雕像，即使是在帝都之外，都可以看到它的头部。

那座雕像便是椿国第一座死神雕像，也就是这春诞日纪念之物。

椿国人敬畏自然，认为死亡是很“自然”的事物，所以对着象征着死亡的神明无比地尊敬。死神雕像的面容一向被分为两部分，左边为慈爱温柔，抱着一个婴儿的俊美人类青年模样，另一半则是淡漠凶戾，手持镰刀的狰狞恶鬼模样。死神真实的模样，世人不得而知，这个模样也不过是椿国人一厢情愿的艺术加工罢了。

可重活一世，莫玖的内心也生了一些变化，死神或许并非这幅模样，可这样的祂却作为椿国人的精神支柱，支撑着他们走过了千百年的风霜，祂是什么样，早已不重要了，不是吗？

不过……这随便走过一个人摔倒了都要说一声“死神保佑”，想想还是挺渗人的。莫玖喝完了药粥，便将包装扔到渣斗之后，总算恢复了一点气力之后，便开始了寻找莫玖。

天引莲给她们之间带来了诸多益处，比如可以在混乱的思力群之中立刻找到对方的思力之类的。靠着这一点，莫玖很快找到了萧颖。对方此时正在一个小摊主面前挑挑拣拣。

见对方挑的起劲，莫玖也没有打扰她，而是在另一堆里挑了起来。

然后越挑越汗流浃背，这些被随手摆出来的东西，居然都是圆满级知阶思器。

思器的等级划分为三个阶段。分别为知阶、智阶以及至阶。而知阶和智阶思器往下又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以及圆满级。而知阶虽是最低的品质，但它好就好在，只要到达了折修境，不论是初级思器还是圆满级思器，都可以做到直接驾驭。

而圆满级的知阶思器，在人道国度里，市价是可以达到五百盾币到两千盾币之间的，这已经是一般家庭里一年多的收入了……

这个摊主，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这样想着，莫玖不禁看了一眼摊主，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青年，不似一般人那般留着长，而是一头前不过眉，后不到脖子的黑色短。挂在鼻梁上的小墨镜遮住了他的视线，一身贴身的黑色劲装勾勒出男子清瘦的身形，虽然没有过多的花纹，但配上男人身上出尘的气质，看起来依然显得赏心悦目。

这幅模样落到莫玖眼中，她不禁想，这人，长挺帅一人，怎么是个败家子啊？不过，前世的帝都，有这个人吗？这人的气质出众，上一世的她可没有这一世刻苦，天天陪着萧颖到处玩，若是有这人，她不可能没见过。

正在莫玖越想越多时，男人忽然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然后便是一个好听的声音：“姑娘，请回神。”如同山涧流水的声音一般，清脆温柔。

莫玖听他的，回过神来，然后看着身边有些担心的萧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让对方放心。

一边的另一个摊主带些不满地说：“小解，你不厚道啊，平时靠着长得好看抢大家生意也就算了，今天春诞日，免费送东西，你都要和大家抢，人小姑娘都看得出神了。”

解翊笑着应道：“刘叔，你就别埋汰我了，人小姑娘明明是看我的东西好，一时不确定该选那个了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莫玖原本想反驳刘叔的话，不过既然解翊已经替她开口了，她也不客气了：“我只是觉得春诞日居然有人把圆满级的思器摆出来，在想这人是不是傻而已。”

“圆满级？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啊？”刘叔一脸不可置信地说，“这些不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玩具吗？”

“普普通通的小玩具？”莫玖也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摊子上，这些明明是圆满阶的思器才对。可才一眨眼的功夫，它们就换了个样子，彻底变成了“小玩具”。她抬头看向解翊，对方明明没有开口，可她分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嘘，那是只给你看的小东西。事已至此，莫玖只好改口道：“大概是我这几天修炼过度，看错了吧。”

刘叔关切地说：“小姑娘可得悠着点啊，才这么点年纪，居然就眼花到这种地步了。”

莫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一旁的萧颖将她的表情全部收入了眼中，从疑惑不解，再到怀疑，随后从迟疑到沉默。她坚信莫玖比如看到了一些她和刘叔都没看到的东西，可为什么只有她呢？想到这里，萧颖不禁笑出了声。

莫玖不解地看着她，萧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莫玖虽然不解她的笑，不过就萧颖笑得很开心这一点，她注意到了，那就够了。

解翊看着两个少女间无声的默契，也是笑了笑，随后开口道：“那不知这位姑娘有没有看上在下的东西，若有的话，带走便是了。”

莫玖回头，桌上的小玩具已经变回了圆满级知阶思器。她巡视了一遍之后，选中了一柄石剑，解翊脸上的笑容越浓厚了。脸上有了一些赞许之色，他笑道：“看样子在下的东西里还有能入姑娘眼里，那就再好不过了，两位还要挑点什么吗？”

两个少女对视了一眼，便异口同声地说：“不必了。”

“那就期待下次再见了，若是到时候春诞日已经过了的话，还希望两位小姐对在下的价格还满意了。下次见吧。”

“下次再见。”道别了之后，莫玖和萧颖就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最终，莫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不问问我吗？”

“问什么？”

“问……我手中的东西。”莫玖举起石剑，它已经显出原型，不再是“小玩具”的模样了。

萧颖笑得很开心，她认真地说道：“我的阿玖，是最特别的女孩，所以在你身上生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惊讶。如果你想说，那就说；不想说，就不用说。”

对方的认真和深情让莫玖有些手足无措，她的脸不禁有些红，讪讪地摸了摸脸，然后看着萧颖，无比认真地说：“我暂时也有些不明白，但我保证，当我理解了情况之后，只要你想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好，我们拉钩。”

“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