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走了几个院子,才到了地方。
只见,其灯火通明,隔着远,耳边就传来了哭泣声,一群女子的哀哭声。
李迪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通红。
寇准心头也是颇为难受。
先帝生育七子,而当今,却子嗣艰难,只有二子。
前两年,皇次子受封建王,因为身子单薄,都没去就藩,在京中,就病逝,年仅二十,没有留下子嗣。
如今,薛王年仅二十二,虽然纳了无数的嫔妃,但却只有两个女儿,无一男嗣。
换句话来说,当今,年四十有三,已经绝嗣了。
要知道,这是前唐如今,几百年来,第二位绝嗣的皇帝,前一位还是哀宗,被朱温杀害而绝的。
国家不幸啊!
寇准摇摇头,心中难受。
走近,只见房中,灯火明亮,而皇帝独坐,浑身笼罩着阴云。
床榻上,薛王浑身笼罩着白绸,结果不言而喻。
“陛下——”两人拱手参见。
“嗯!”
皇帝心情不佳,挥了挥手,宦官们忙将妃嫔带走,尤其是哭啼啼的贤妃,薛王之母。
待清静后,皇帝深深叹了口气:“家门不幸,不幸啊!”
“陛下节哀!”
“节哀?朕当然知道!”
李铭(继位后,去掉中间的邦字,以示尊卑)抓了抓头,冷声道:“天子的家事,即是国事,我还是明白的。”
寇准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朕膝下,竟无一个子嗣,孙辈都没有,绝,绝,绝嗣,竟然出现在我身上——”
皇帝难以复加的悲怆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也同样如此,两位卿家,朕当如何?”
寇准李迪二人沉默半晌,面对这样的严肃问题,好一会儿,才说道:“事到如今,按照宗法制,只能过继子嗣入大宗。” “嗯!”
听到这,李茗点头,沉声道:“我兄弟七人,如今,二哥儿,三哥儿,七哥儿,过继他国,已经不算我这一支,四哥儿只有根独苗,如今,子孙繁多者,只有老五与老六。”
老五,即夏王,李邦萤。
老六,即任王,李邦茂。
两人之国,都在拥挤的半岛上,不过十来万人。
寇准二人闻言,眉头一皱。
如果按照年序,当以夏王之子过继,但,任王,则是皇帝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太妃仍旧在世,影响很大。
显然,皇帝并不想按照年序,而想要过继的是亲弟弟的儿子。
“任王之七子,年过三岁,聪明伶俐,朕已经派人去接了,下个月怕是要到了。”
李茗饮了口茶,随口说道。
“这——”寇准心头一惊,看来皇帝是早就有所准备,人都已经接了。
“朕,其实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思。”皇帝叹了口气,道:“毕竟,这并不合宗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