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附近这里,出现了一个杀人魔!他经常徘徊在我们的门前,试图杀死我们,吃掉我们的心脏。就这一个星期,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都因为他死掉了。”
“你们来之前,外边忽然有人在敲门。我叫陈平不要去,很有可能是那个爱吃心脏的杀人魔,可他说现在是白天,对方不可能出来,就算出来了,他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叫他不敢再来找我们。我怎么说他都不听,结果,结果就……”
女人痛哭出声。
“杀人魔?”白袖慢慢重复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你看见对方的样子了吗?”
“没有。我……我胆子小,见劝不动陈平,我就没敢下来。直到……直到我听到了他的惨叫。”
谢松原已经没有心情听他们的对话了。
他看着地上那具浸泡在深红血液里的尸体,微微出神,心中因此激起了千层波浪。。
他猛然想起了易覃。易覃也是通过吃掉人的心脏,才……
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女人说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和这些陌生人说太多了。她明显看到了谢松原和白袖身后的小周,那只白色的北极狼。
她知道,这是一群变种人。
女人胡乱抹掉那张美丽脸庞上的泪水,慌乱地将几个人推了出去:“你们快走吧,不然他肯定还会再找上来的,求求你们,让我一个人待着……”
小周在后边迷惑地道:“这位女士,要不然我先帮您把尸体处理一下吧?您这样……难道不害怕吗?”
女人照旧只是摇头,疯了一样地驱赶他们:“不用你们管,你们只要走,就是对我好了——啊!”
她充满水意的双眼忽然瞪大,惊悚地看向街道对面。
谢松原他们跟着一起看了过去,就见另一边紧闭着的别墅窗口上,竟赫然出现了一张丑陋衰老、皱巴巴的阴沉人脸!
对方也不知道究竟趴在窗边窥视了他们多久,三人一直没有觉。此时见他们都现了自己,才猛地一拉窗帘,没了踪影。
等他们再回过头来时,那女人也干脆利落地在三人面前“砰”的一声猛关上门,再也不应。
“……”小周觉得莫名其妙,“那臭老头,大白天吓人干什么!他该不会和杀人魔有关系吧?”
说着,就去敲对面的门。白袖也没有阻拦,看看门内的年长男人要如何应对。
结果对方始终没来开门,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装死。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重新回到原处——队伍中的其他部下都还在那里等着他们,没有跟过去,只是在路边的树荫下方休憩。
白袖低声对身旁的谢松原道:“你感觉到没有,刚才那个女人,还有另外一边的老头,身上都没有能量波动。”
谢松原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沉下声音,说:“他们都是普通人。”
难道这个杀人魔,专门挑有能力的变种人下手?所以这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反而会更安全,因为他们不怕被杀人魔吃掉。
想到这里,谢松原心中的不安越加重了。专门杀死变种人,并且吞食他们的心脏,这种做法就和易覃一模一样。不,甚至要比易覃还更恶劣。
易覃起码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杀人取心。
可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阵难以描述的违和感。是什么呢?
白袖就在这时道:“可是,他们为什么只杀变种人?难道变种人和普通人的心脏吃起来不一样?”
“……”谢松原欲言又止。
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种谎言来圆,隐瞒也是一样。他很想和白袖分享自己知道的消息,可是……
白袖没注意到谢松原的纠结。
他抬头看了看天,立刻变了脸色,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人问话。”
天上陡然落起了小雨。到了傍晚,椋城的天也很快变得阴暗。道路街边没有亮光,两旁的房屋里甚至连蜡烛都没有点。也……没有篝火。
这实在很奇怪,很不寻常。
因为之前遇到了那个女人和尸体,又听到了关于杀人魔的传闻,他们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好一段路,希望能远离危险区域。
本以为是因为那个地方出现了杀人魔,附近的社区才如此沉默而不安,不敢在夜晚照明,但他们一路走过了好几公里,沿街居然还是那副荒凉又毫无生气的样子——此时,众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差了。
他们不敢随意寻找临时住所,只能不断地往前走。谅周遭就算有杀人魔的出现,看见他们这一大群人和兽走在一起,也不敢轻易出手。
直到他们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亮光。
那也是他们这一路走来,能看见的唯一光线,就仿佛黑暗中忽然涌现的希望。
这是一座老旧的旅馆。
旅馆的墙皮都掉了漆,墙面很是潮湿。正前方的门口大开着,里面亮起了温暖明亮的烛光。白袖他们走近了才现,这个旅馆竟然真的还在营业——
老旅馆的前台后边坐着一个刀疤脸男人。
身材精壮结实,寸头,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一条长有二十公分的陈年疤痕从他左边的太阳穴处斜斜地穿过鼻梁,来到右边的脸颊下方,看上去凶恶又狰狞。
他正在和前台后边另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打牌。
听到白袖的皮靴踩过门槛的声音,刀疤男重重甩下一张牌,抬起头来,看了门外的队伍一眼,忽然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来住店?”
他身旁的男人闻言,也无所谓地瞥了瞥众人,从嗓子眼里出嗤笑:“一群肥羊。”&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