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少年人拼命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还要退后三步:“还是算了。”
赵维桢失笑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嬴政难得流露出几分直白的情绪,讪讪道:“这么小,我怕我手脚不利落。”
说完,小嬴政从怀中拿出两枚半指大小的玉饰。
白玉温润,雕刻成了小小的圆环形状。虽则工匠手艺精细,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是近日才打磨完毕的新作品。
“这本是我在邯郸时,父王留给我的玉佩。”嬴政说道:“我找工匠改了改,做成了两个,赠予德音和文茵。母后一直说我命硬,
在邯郸九死一生,都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希望随我的玉佩能保证德音和文茵健康长大。”
赵维桢一惊。
这可是嬴政随身携带的玉佩啊!
尽管如今的太子政并不缺玉佩装饰,可,可这是他从邯郸带过来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直接拆成两个,送给赵维桢的女儿们。
其中心意不言自明。
“愿夫人不嫌弃。”嬴政说。
“我……”
赵维桢深深吸了口气:“我怎么会嫌弃!”
从邯郸带来的东西,既包含了嬴政自己的经历,也带着她与赵姬、嬴政母子相处的记忆。
玉佩不一定是好玉佩,可其中意义无价。
赵维桢郑重地接过两枚玉环,亲手为德音和文茵系于脖颈之间。
见她珍重,嬴政隐隐有些紧张的情绪也彻底平息下来。
两名婴儿,自然是不懂玉环的价值,只是脖颈上多挂了东西,德音注意力从嬴政身上转开,忍不住伸手去抓玉环;文茵则垂头观察,不知道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嘎嘎笑了起来。
文茵一笑,嬴政也不免抿了抿嘴角。
郑重的氛围一扫而空。
赵维桢也噙着笑意,欣然道:“一会儿天就热了,咱们到后院乘凉吧。”
吕不韦上午出门见商队头领,中午回来时,就看到赵维桢在叽里呱啦地吩咐魏兴,而小嬴政正在旁边逗孩子玩。
嬴政瞥见玄衣一角,当即起身:“不韦先生。”
吕不韦停下来行礼:“太子。”
而后他见德音
和文茵与嬴政其乐融融,不免扬起笑容。
父亲看到女儿,自然是万般情绪化作水,平日里八风不动的温和也不免真切了几分。
“两位小女怕生得很。”他向前道:“能与太子相处好,也是她们的缘——”
话说一半,吕不韦靠近。
文茵见到父亲,“咿咿呀呀”半天,而后又是嘎嘎乐起来。
而德音则是皱了皱小鼻子,随着吕不韦伸手,想要抱起她,小脸登极拧成一团。
“哇——”
小家伙毫不客气地哭出声。
吕不韦:“……”
要不是小嬴政在场,赵维桢肯定要直接笑翻过去了!五个月大就会打亲爹的脸,合适么!
“你快去换身衣服。”
赵维桢忍着笑意:“跑了一晌午,约莫是身上有汗味,德音不喜欢。”
有汗味还了得!
吕不韦生性喜洁,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白衣穿得那么讲究。听到赵维桢吩咐,吕不韦才悻悻同嬴政招呼了一声,先行离开去换衣服。
等他把自己收拾好了,再过来时,德音就不哭了。
亲爹的颜面得保,赵维桢才挥了挥手,由乳母和侍人把女儿们带回屋休息。
“可有新消息?”她问。
“都是好事。”
吕不韦和赵维桢也不避讳嬴政,坦诚开口:“秦军已经动身,月后就能回来。”
赵维桢了然:“打完赵国,不代表能安生了。”
吕不韦:“蒙骜老将军,这次又是立了大功。”
说完,他侧头看向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