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霆低咳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好半晌,才说“把书桌也扫一扫。”
楚楚听到他的话,莫名的有些别扭,她蹲下身,把鸡毛掸子捡起来,轻轻应了一个“是”。
贺时霆听着,总觉得她的声音娇软地能滴出水来,他皱了皱眉,又把楚楚手里的鸡毛掸子抢回来。
“算了,不扫了。”
他拿鸡毛掸子的时候,拇指蹭到了楚楚的手背。贺时霆手上都是老茧,粗粝得很,磨得楚楚的手怪痒痒的,她耳垂烧得更红了。
书房内出现诡异的沉默。
贺时霆浑身不对劲,他原本准备下午出门,现在忽然决定先去趟军营。
他让楚楚回自己房里去,楚楚低着头应了是。
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门,贺时霆又不放心地停下脚步,背对着楚楚开口“你不用扫地、擦桌子劈柴也不许去。”
“给我老实在房里待着。”
被楚楚清凌凌的眼睛看着,贺时霆觉得自己的背像火烧似的,不甚自然地大步离去了。
他一走,临时守在定平院的士兵们自然也要跟着走。临走前,李耀来敲了楚楚的门。
楚楚打开门,见是李耀,有些诧异,“李大哥,有什么事吗”
李耀赶着出门,简单交代道“楚姑娘,将军要出门,我们也得跟着走了,这院子里没人,中午你记得自己去厨房拿饭。”
想了想,他又说“你知道厨房在哪吗”
楚楚点头,道:“我知道的。”
李耀没话说,但又不走,楚楚不解地看他,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楚楚先开了口“谢谢李大哥,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李耀老实地点头。
楚楚松了口气,躲回房里。她常年被锁在一间屋子里锁惯了,不觉得闷,而且这里窗明几净,倒很悠闲。
只是有些许无聊。
贺时霆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在房内绕了一圈,找到一个针线筐和筐里的碎布,干脆打时间地做起香囊。
她在家里的时候,一天最快能做出
五个针脚细密,艳丽精致的香囊,此时无人逼她,她便慢慢地绣着,打时间。
正午时分,楚楚出门取饭。
她刚走出院子,面前迎来五六个提着大食盒的丫鬟,领头的丫鬟白脸细眼,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不好相与。
楚楚怕人,见她们迎面而来,低头往路边避了避。
只是她生得玉颜花貌,弱柳扶风,就是不施粉黛也美得清艳逼人,实在显眼。
有个小丫鬟看见楚楚,眼珠子转了转,去拉白脸细眼的丫鬟的衣袖,“善儿姐姐,你瞧,她是从定平院出来的。”
善儿瞬间想到了楚楚是谁,她咬牙扯出一抹笑,白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把手里的食盒交给身后的小丫鬟,善儿几步走到楚楚跟前,挡住了她的路,“瞧见我们,躲什么呀”
楚楚不认识她,不明白她满身的恶意从何而来,只能往后退了两步。
善儿见楚楚这般胆怯,越放肆起来,命令道“低什么头,把脸抬起来”
这条路上空空荡荡,除了楚楚,便只有她们几个人。
微凉的秋风吹过,楚楚的手害怕地攥紧。
善儿见她怕得这副样子,嘴角不屑地扬起,捏住楚楚的下巴,把楚楚的脸抬起来。看清楚楚脸蛋的那刻,善儿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她手上留着长指甲,锋利的指甲边缘抵在楚楚细嫩的脖颈上,刮得楚楚生疼,眼里水泽弥漫。
楚楚害怕地拿手去挡善儿的指甲。
这举动越惹怒了善儿,她一个偏手,狠狠扇了楚楚一巴掌。
“啊。”这一巴掌扇得狠,楚楚皮薄肉嫩,脸瞬间红肿起来,她低哑地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不知怎么惹怒了善儿,她越气恨起来,嘴里骂着贱人,卯足了劲又一个巴掌,把楚楚扇到地上。
楚楚摔在地上,动弹不得,耳边嗡嗡乱响,顿时觉得头都痛了起来,她模糊地听到一些咒骂。
“贱人和那个魔星一样”
善儿的娘是胡嬷嬷。
胡嬷嬷昨夜被贺时霆打得去了半条命,又被送到最苦的庄子里做活,善儿恨极了贺时霆。
她不敢报复贺时霆,这会儿见到楚楚,楚楚是他院子里的人,便压抑不住地在楚楚身上泄起来。
善儿打完人还不够,嫉恨地看着楚楚的脸,照着她的肚子狠狠踹了好几脚,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那些小丫鬟就站在一旁看,眼里虽有不忍,但没一个敢出头的。
忽地,有人伸手拦住了善儿。,,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