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现在是深夜,请您尽快回到病房……”
“我再看一会儿。”a1pha拒绝,“就一会儿,裴灼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但您也是病人,这样乱跑不利于恢复。”护士苦口婆心地规劝,又在后面小声补充道,“而且不符合医院的规定,我会被护士长批评的。”
“可是裴灼说他很喜欢我。”
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护士一脸问号:“啊?”
“几个小时前他亲口对我说的。”秦闻州终于回过头,放开输液架,举起缠满纱布的手,高深莫测地比划了一下,“就躺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说的。”
护士:“……啊?”
“喜欢的人刚刚对你表白完,一转眼却躺在了Icu里面,难道你能安得下心回病房睡觉吗?”a1pha出质疑,“肯定吃不下睡不好,就算躺在床上也要一会儿爬起来一会儿爬起来,辗转反侧,更加不利于恢复。”
紧接着又丝滑地得出结论:“不要再劝了,为了身体健康,我是不会走的。”
护士:“…………”
可怜小护士才上了几个月的班,被银a1pha一套纯熟的连招打得溃不成军。
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护士长赶来,沉着冷静地使出一招祸水引东,拨通了祝风停特意留下来的电话,才把人给架回病房,又上了一针大分量的镇静剂,以免有人辗转反侧。
世界终于重获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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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街道尚未褪去夜的寂静,从六楼窗户望出去还看不到朝阳,只能隐约窥见透过云层投射出来的天光。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
敲门的人十分有耐心,仿佛只会敲门这个技能,单纯又执拗,愣是把还没从镇静剂效果中清醒过来的秦闻州吵得睁开了眼。
“……谁?”他惺忪地揉揉眼睛,从病床上坐起,抓了一把乱糟糟的银毛,环顾四周,神色迷茫,“谁在敲门?”
不怪秦闻州迷惑。
陆谦和祝风停过来的话会提前用黑镯子联络,护士查房也只会礼节性地敲两下门,这既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也不是医护人员,天不亮就来找自己的人会是谁呢?
n的残党吗?
他顿时警惕起来,随手拎起输液架慢慢地朝门口靠近。
刚摸到可视屏幕,敲门声忽然停止了,旋即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隔着门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请问o3号病房为什么不开门?里面的人是死掉了吗?”
秦闻州:“???”
他放下输液架,打开门,第一眼没看见人,视线往下挪了一米,才瞄见一个打着旋儿的乌黑顶。
是个小孩,眼睛乌溜溜的,长得还挺乖的。
“哦,你好你好。”小东西现门开了,溜溜达达地进来,说话像背书,“你就是秦闻州吗?”
“……是。”
“我叫裴饼干。”裴饼干说,“我和裴灼走散了。你会给我营养剂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