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黑巧克力也是苦味的,和早上的那杯咖啡没什么区别,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须臾,他又动了动,微微偏过头,嘴唇贴近耳廓的位置,轻得近乎气音:“你的信息素好淡。”
“……”
“还只有五分钟。”
“…………”
微弱的气息羽毛般拂过颈侧,伴着omega的抱怨,像趴在耳朵边的蛐蛐。
秦闻州深吸一口气,腾出手扯过床上的被子,用力一掀,随着被罩布料的摩挲声,同时按住裴灼的肩膀往下一蹲。
“你干什……唔……”
眼前一暗,被子云朵般轻飘飘地落下,混着薄荷味,将两人罩进了床沿和床头柜的夹角里。
昏暗,狭小,只有几缕光透过堆叠的缝隙照进来。
黑巧克力味变得浓郁起来。
裴灼不吭声了。
他开始醉信息素,红晕一点点从颈圈的位置蔓上来,爬到耳后根,思绪逐渐滞涩,下意识地抓住了秦闻州的衣服。
被子底下有些缺氧,缝隙间细微的光落在血色很淡的唇上,勾勒出微微启张的轮廓,暧昧在昏暗中滋生,仿佛在向a1pha出邀请。
心跳声越来越重。
a1pha低下头,接受了邀请。
裴灼的嘴唇很软,舌尖还残留着咖啡和栗子的味道,细腻的甜之后便是萦绕不去的微苦。
吻上去的时候有些颤,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堵成了一声短促的轻嗯。
抓着衣服的手倏地收紧,撞到身后的柜子,出“砰”的闷响。
……
裴灼有一点晕。
时隔六年,实验体o27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明明就快要死了,还躲在被子底下和oo1接吻。熟悉的喘1息,混乱的纠缠,还有a1pha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黑巧克力味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将omega浸出了一身薄汗,几乎要在这浓郁的荷尔蒙之下缴械投降,奉上自己的薄荷味。
然后像水果糖一样被吃掉、咬碎,融化得渣都不剩,只留下甜腻的一滩。
……
信息素突然消失了。
他抬起被汗水糊住的眼睫,迷1离又迷茫地望着秦闻州,嘴唇被磨得红润鲜亮。
一墙之隔的石英钟传来准点报时的声音,透过被子,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裴灼又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明白过来。
五分钟到了。
故事书里的华丽马车变回了南瓜,a1pha变回了没用的a1pha,甚至还不如弱智版的。
他忍了忍,没忍住,一把掀开被子。
方才还很霸道地掐着下巴亲了又亲的a1pha正蔫了吧唧地耷拉着脑袋,羞愧难当,看起来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