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浮尘即将轰杀陈俊时,则被冯圣挺身硬抗下,出“砰”的一声闷响。其左肩便如纸糊般塌陷出个大洞,碎肉与鲜血四处飞溅。
青衣道人惊恐万状,连后跳百丈远,汗如雨下。结果,他却并无大碍,一时倒让他开始怀疑玄阴教的手段。
但紧接着,他又听见“噗嗤”几声传来。替他压阵的其中三人,胸口如有一朵血梅花砰然绽放,遂倒地不起。
望着完好如初的青衣道人,其中一人口吐血沫,吊着最后半口气喃喃道:“障,障眼法吗?我竟识不破此乾坤……”
语毕,命丧。
直到此时,冯圣方才咬牙将塌陷进去的左肩硬生生扯回,蚀骨灼心之痛。
陈俊送剑入鞘。
两人背靠背再欲迎敌,不悲不喜,且一言不。
看台上的杨培风长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当日在青枳驿站,此二人被木子凉吓得满地打滚,说话舌头都捋不直,“胆小如鼠”。自己曾轻蔑无比的“小人”,结果竟是这般铁骨铮铮的汉子,手下的功夫真个俊俏。
一人是最厚的盾,一人是最利的矛。
好厉害。
再往下打,场中剩下四个人能落着什么好?
没有真正的硬手,拿不下他们。
但要说冯、陈二人就要夺魁,杨培风看怕也未必。总之换做是他,肯定马上下场,保身方为上策。
“诸位打得辛苦,在下不妨也来凑个热闹!”
遥远处响起呼喊声,只见一名紫衣青年掠入场中,其明眸皓齿、玉质金相,绝非俗人。
众人纷纷侧目。
青衣道人问道:“这两人均在江湖中有名有姓,今联手一处,不好对付。阁下怎么说?”
紫衣青年笑道:“他们鼎鼎大名,在下无名小卒,自然敌不过。但我就下场耍耍,无心夺魁,更不与任何人结盟。”
听闻此言,四人无不松了口气,不是冯圣援手则罢。
后来的都无心夺魁,他们先登擂台消耗仙力的,岂有雄心壮志乎?打得漂亮些,得了哪位前辈或势力的青睐,总有好处。而且那个什么于瓦山开宗立派的机会,打过了不一定有,但不上台打,指定没有。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便是这般。
贪生怕死?他们倒也不万里迢迢来这桐洲,上这瓦山了。
毕竟死在哪里不是死?
经过短暂的调息后,众人准备起第二轮进攻。尤其小心着陈俊。
三名死者没看清端倪,青衣道人一叶障目,而剩下的三人则有几分真本事傍身,真真切切摸清了陈俊那一剑的鬼祟处。
“黑衣小子,刚来的朋友不算,咱们四打二,若不给他打疼,往后也不练剑了。丢不起人。”青衣道人沉了口气,大大方方地安排策略,“你做后手,小心紫衣偷袭,并伺机拿下玄阴教那位。”
“贫道仍然打头阵。宫老师是我至交好友,我信他,由他替我护身。最后那个兄弟,有劳你盯住冯门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