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脸有点凉,易胭掌心微热,五指轻轻摩挲他脸颊。
“苏岸,”她声音有些轻,“你等了我多久。”
苏岸曾为让易胭留在身边不择手段,让她可怜自己,逼她与自己结婚。
可那些他让易胭看到的,往往只是那些微不足道的。
那些煎熬的,折磨的,自厌的,多少个日夜他都不跟她提一分。
他从不想让易胭真正愧疚,一切都是他自愿。
自愿成为对方阶下囚,对方从来无罪。
苏岸也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不重要。”
他欲从床上起身,易胭没让:“对我来说重要。”
苏岸重新抬眼,视线对上她。
也不知又对视几秒,苏岸忽然抬手。
易胭一瞬被他扣住手腕后,拽到了他腿上。
还未坐定,易胭便被苏岸啃住唇。
苏岸微咬她唇瓣,易胭嘶了声。
“你不需要知道,不要再跑了就好。”
这对苏岸来说,无疑已算是言语露骨,易胭惊怔一瞬。
苏岸说完却毫无半分贪恋,将易胭从身上拎下,起身离开了她卧室。
易胭也没追上,看着他背影。
他似乎有点不开心。
易胭大概也能知道苏岸为什么突然情绪不对,换作谁,那些如囚笼般的年月,谁都不想再去忆起。
可易胭不能,她想知道苏岸那些年都生了什么,那些她错过的年岁。
可再来一次又怎样,她还是会错过苏岸,还是会逃跑,还是会消失这么多年。
那些不公平的命运,她从来都拒绝不了。
苏岸没再进来卧室,他在客厅没离开,但就是不进来。
易胭拉着行李箱出去。
苏岸接过她手里行李箱出门,易胭跟在他身后离开。
回家后,苏岸将易胭行李推至主卧。
易胭亦步亦趋跟着他,苏岸的不开心估计路上消化完了,终于愿意跟她说话:“你现在去休息,中午我带饭回来。”
易胭下午也还要上班,今天要不是到学校和她家折腾那么两趟,她平时这个点早睡下了。
她靠门边上,问:“你也在家吃吗?还是说只帮我带回来。”
他家就是她家,易胭不知不觉都已习惯,但这句话她也是故意。
她现在清楚那些地方会让苏岸不高兴,自然也很容易摸清哪些话会让苏岸开心。
即使他还是不动声色。
苏岸果然被她取悦,看着她沉默几秒,开口:“在家吃。”
他果然如她设想那般抓住重点,易胭唇角一下便柔软。
这么一笑,她问苏岸:“苏警官,你皱纹多吗?”
苏岸与易胭一样,皮相也是眷顾物,且似乎永远不会有年龄痕迹。
易胭没等苏岸回答便调侃他:“你看你平时都不笑,少了有皱纹的烦恼了。”
苏岸:“……”
这世界上能有机会让苏岸听她说这么多无聊话的,也就易胭了。
苏岸离开市局时间也有点长了,她像个新婚妻子一般跟他到了玄关。
苏岸往里面抬了下下巴:“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