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一声,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带着绵延的钝痛从脖颈延伸到了胸口。
江冽喘了一口粗气,铁链哗啦啦作响,似乎要承受不住在山壁上拽出裂缝。
他的脖颈青筋凸起,血液快速流动。半晌,他像是引颈就戮的野兽慢慢不动了,除了胸膛快速起伏外,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水滴从两人交叠的衣衫处落下,米丘缓缓松开了口。鲜红的血液沾在她的唇角,她却并不离开,而是在江冽的耳边咬牙切齿:“江冽,清楚你的处境了吗,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你心里如何恨我,不想看到我,也要乖乖地任我在你身上留下伤口。这就是真正的米丘,你不接受也要接受。”
被水牢润湿的冰冷的气息吐在江冽的耳边,她搂住他的脖颈,濡湿的衣衫在两人的身体中间轻若无物,心脏贴得如此之近,然而两人的神色恍惚,心思各异。
她松开他的脖颈,长裙缓缓脱离江冽的身体。
“今天只是开始,从今天开始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米丘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水牢。
江冽在她身后睁开了眼,看着寂静冰冷的水面,还有飘在旁边的那个碗,不由得闷咳一声。
“不会……”他的唇瓣动了动,补完了未尽的话,“不会再……”
——不会再伤她。
米丘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水牢,系统有些担忧:“宿主……”
米丘摇了摇头,“我
有些累,不想和你一起分析江冽的心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系统顿了一下,长长地叹口气。
她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狼牙期待地看着她:“少主,那些刑具怎么样?”
再看米丘一身的水,面色苍白眼角带红,不由得吓了一跳,“少主,您……是不是受伤了?这血是怎么回事?”
米丘抹去嘴角的血,道:“是江冽的血。”
“看来你终于想通了。”
米丘一愣,看向远处一道红影缓缓走来,“我还以为少主会一直和他纠缠下去呢。”
米丘整理表情道:“应护法不忙着教内的事物,怎么有心情往水牢跑?”
应夏红一笑:“江冽的事可比教内所有的事都重要多了。教主辛苦了十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米丘内心一动,她让狼牙等人退下,低声问:“江冽的神智不对劲,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
应夏红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本以为你过几日才会发现,看来你还是对那小子关心甚深。事关教内机密,少主还是不知道为好,趁着他还有命在,好好和他玩一玩不好吗?”
米丘面色微变,眼底泄出一点红,“关心……只是给瞎子看罢了。也许将他带到覆水崖,就是上天告诉我覆水难收……”
应夏红眸光一闪,“我看到你让狼牙将刑具送了进去,是否是因为他对你的身份心怀芥蒂,所以你们分道扬镳了?”
米丘的
声音沙哑:“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只是桥归桥、路归路罢了。”
应夏红脸上这才有明显的笑意,“看来教主说得没错。少主,您该听教主的话的。”
米丘咬了一下唇瓣,“七天的时间还没有到,我和炎远冬的赌约就不算输。”
应夏红没有揭穿她的逞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也罢,既然你们都覆水难收了,我也就不瞒着少主。这一瓶名叫‘醉梦’,只要滴入水中一滴酒能让人神智昏聩——放心,只是针对江冽一个人,您没事。”
瓶身一晃,对方接着说:“这几日我一直在水牢里下这种药,它还有一个好处,能让人在混乱之时说出实话……如果少主觉得他还在最硬,或者我的药下得不够重,你可以亲自下手。”
米丘的手一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原来他这几日神智混沌是因为中了你们的毒?教主不是说过任他由我处置吗?”
“有何惊讶的?教主也没有说过不处置他。少主,教主能让他没有受刑,又不用受穿肩胛之苦,那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今只是加速这个过程罢了……七天一到,他的下场就连我也算不准,少主还是抓紧时间,和他做个了断吧。”
米丘的呼吸有些急促,面上似爱似恨,最后化作平静。
“好,我会抓紧时间。”
“那这毒……少主还要不要?”
米丘偏过头去,“既然暂时不会伤他性命,
那你就继续吧。我……会当做看不见。”
应夏红一笑,“有少主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
————
回到卧房,米丘面色瞬间恢复平静。她揉了揉眉心,看着烛光沉默不语。
系统小心地开口:“宿主,根据数据显示,明天一早就可以显示好感度了。”
“啊……”米丘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眨了眨眼,这本来是她梦寐以求的消息,如今却有些神色恹恹。
恢复又有什么用,她猜现在狗崽子的好感度能维持在三十九就已经算是他“心”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