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卫衣被扯得皱起,乔乾下意识地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狼狈地裹紧身上那件隐约带着谢子无淡雅香水味的外衣,步履匆忙地走入商场。
季灼瑾在一楼等他,背后是缠绕着彩带和彩灯的橘黄树木雕塑。他换了一件质感光泽柔软的黑色羊毛大衣,还围了一条看起来就很温暖的灰色围巾,削弱了几分严肃和戾气,宽肩蜂腰身姿挺拔,双腿修长而有力,与乔乾瘦弱的身躯大相径庭。
反观乔乾刚刚被漂亮得像是女人一般的谢子无压着进入,屁股里还含着一肚子他肮脏的精液。
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攻一还假好心说要带他离开主角受,肯定是看不得主角受和他亲密交缠甚至上床,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但是人设还是要扮演的,他也迫不及待想离上过他的两个变态远一点。
乔乾忍着后穴的异样和鼓胀的小腹内晃悠的精水,走到季灼瑾的面前,佯装娇弱地扑进他怀中,完全不考虑季灼瑾是否会伸出手接他。
而季灼瑾微笑着把人抱进怀里,像是在接住久别重逢的伴侣一样亲密拥抱。
明明一个瘦弱的大男人这么做会很滑稽,但季灼瑾就是觉得乔乾可爱,除了那件不知是谁的、散发着别的男人的香水味的白色外套。
还没等他出声询问,乔乾就急忙催促:“我们快走吧。谢子无在外面,你挡着点,别让他发现我了。”
季灼瑾伸手抓住正欲拽着他离开的乔乾的手臂,原本舒展含着笑意的眉头皱起,询问乔乾:“谢家家主?你怎么和他认识的?他为什么要找你?”
“你不告诉我,我很不放心。”他郑重地对乔乾说道,像是个逼问老婆奸情的丈夫。
乔乾羞红着耳朵,挤出几滴眼泪,竹筒倒豆子般跟他告状:“他是白丞的老板。我今早本来要来找你,撞见了他。我说要来商场买东西,他不依不饶,一直说顺路要我上车载我一程。”
“我推辞不过上了车。可是他,他下流地言语骚扰我,还动手动脚,扒了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后座上强奸了呜呜……”
“他还说等我回去要把我关起来,现在还在外面等着。”
“季先生快带我走吧,要躲开他,我不想被他抓回去,我想跟季先生走呜呜……”
他说的话真假参半,把责任全推给了谢子无,这是他撒谎用的惯用伎俩。
季灼瑾看着乔乾装可怜眼泪汪汪的眼睛。虽然他知道,小骗子说的不一定全是真话,可他还是怒不可遏。
谢子无怎么敢动他的老婆?!
真以为坐上谢家家主的位置就高枕无忧了么?
该死的谢子无,他一定会让他、让谢家付出代价。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和抢走乔乾!
季灼瑾安抚地把人搂进怀里轻拍他的后背,把乔乾身上那件碍眼的外套扔掉,给他披上自己的黑色大衣。
季灼瑾脱下外衣,丝绸质的黑色衬衫扎在西裤内,皮带勾勒出他匀称而肌肉分明的腰身,银色皮带扣闪着冰冷的微光,显得高挑身姿挺拔如松柏。黑色短发被干练利落地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衬得他俊逸的五官像是雕塑般分明深邃,下颌轮廓坚毅锋利。
他盯着乔乾的眼睛,坚定庄重承诺道:“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
季灼瑾又给乔乾把围巾戴上,柔软的面料遮掩住乔乾的嘴巴和小半张脸颊,乔乾甚至能从那上面闻到季灼瑾成熟的木质香水味。
他搂抱着裹着大衣和围巾的乔乾从商场正门出去。
正午的阳光刺眼,四周高楼炫目的玻璃外墙反射耀眼的日光,在初秋凉爽的温度下显得萧瑟冷清。
乔乾心中全是害怕被发现的恐慌,他眯着眼缩进季灼瑾宽大的怀里,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拥住他的高大男人。
像是很容易相信人的笨蛋宠物。
只要躲进主人怀里就不用再去忧虑外面的人群车流。
商场前车辆秩序停放和开走,不时传来急按喇叭的嘟嘟鸣笛声。公路车流穿梭如潮,轰鸣声隔了遥远的距离只剩沉闷的嗡嗡声,震得他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城市忙碌喧嚣的背景音下,他听见有人在低声议论着什么,缩了缩脑袋更深地埋进围巾里。
“他在等人吗?好好看,被他等着的人一定很幸福。”
“快走吧,他看过来了。”
身旁陌生女孩推搡着离开,而他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依偎在季灼瑾怀里,走近那道银白色的身影。
拥住他的怀抱紧实有力,肌肉如同坚实的岩石一般硌在乔乾的后背,给他沉稳的安全感。他在仍等待着他的谢子无近前几步停住,在季灼瑾遮掩和护持下俯身钻进轿车后座。
季灼瑾挡住谢子无的身影,伸手护住他的头顶,温暖手掌安抚般得在他的头顶揉了揉,旋即关上车门,阻挡乔乾看向谢子无的视线。
季灼瑾直起身,凌厉双眼隔着零星几辆轿车冷冷注视着谢子无。
他很想现在就冲过去,狠狠暴揍这卑劣可憎的恶棍。熊熊怒火和对老婆的心疼愧疚在他心中升腾,他几乎无法控制住暴虐可怖的想法和行为。
但是现在不行。
他即将接上乔乾,带他回家。
他不能让可怜无助的老婆被发现,被争夺。
他不能允许任何乔乾离他而去的可能性出现。
季灼瑾收回视线,眼中风暴被冷漠遮掩,紧抿嘴唇,沉默地坐进驾驶座启动车辆。
车辆离去,载着一个人心心念念的爱人驶远。
车外街景飞速略过,乔乾没忍住困意,在后座上躺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成一团睡去。
季灼瑾从后视镜看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默默关上车窗隔绝车外的噪音,打开空调驱散车内若有若无的冷意,好让乔乾睡得更加香甜。
后视镜照出他柔和的双眼,神情是不同于工作时难得的惬意和放松。
车辆平稳在公路上行驶,他安静地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停车。
不久,季灼瑾开车驶入了一座隐逸在市郊而古朴典雅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