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把柴火从厨房里拿走?”慕容诺不解得看着那个堆满柴火的小筐。
那人低着头,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粗噶,道:“柴火湿了,拿去晒晒。”
呃?!
慕容诺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得问:“奇怪,吴苑令不是让你们去找死者的头颅吗?你怎么还有功夫晒柴火?”
“我这就去。”那人急忙要走,却被慕容诺一把抓住手臂。
那一瞬间,慕容诺明显感觉到薄薄一层衣料下的肌肉绷紧发硬,她突然后怕了,想到那个黑漆漆的密室里,想到余明那一巴掌,想到她绝望得挖墙……
“让我看看筐子里有什么。”慕容诺吞了一口唾沫,强行镇定下来。
那人眼神冷冷得看着慕容诺,“只有柴火。”
“既如此,我看看又有什么关系!”慕容诺突然伸手去夺。
那人反应不及,只来得及与她争抢,两人一人拽住筐子一边用力拉扯,但慕容诺的力气哪比得上一个男子,她一咬牙,袖笼里同时滑出一把柳叶刀,她一把抓住插进筐里向下一划拉。
一个大裂口从上而下,几缕裹着碳灰和污泥的长发从裂缝里漏了出来,慕容诺顿时面色一变。
“果然有人头!”
她瞪着那人,“你是赵德!”
“你给我放手!!!”
那人猛得一把使劲,夺走筐子便要夺路而逃。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身影自高处骤然飞来,手中一把折扇拟剑,几招之下,便将那人打翻在地,
同时打落的还有那个破筐,木柴和脏兮兮已经辨不出真容的人头全部滚了出来。
慕容诺看着突如其来的人很是疑惑,“秦太傅,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喜欢助人为乐。”秦筱远笑着挽了个扇花。
慕容诺拧了一下眉头,不由得想:这人明明是爱管闲事吧?
而且谁都知道秦筱远是七皇子的心腹,现在又深受老皇帝器重,他在这儿,难不成是替七王爷或者老皇帝监视沐清风的?
“那就多谢秦太傅了,不,秦副统领。”慕容诺神色淡淡。
秦筱远眼眸飞快得黯淡了一瞬,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王妃怎么突然与我这么生疏了,难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那倒没有。”
慕容诺左右张望,从后厨门口的晾晒干上取下一块布,然后地上的人头包裹起来提在手里,“既然秦副统领来了,那就请你帮忙把赵德押到大厅去吧。”
她想着,监视的人,在眼前总好过在暗处,反正他们干的也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没什么好怕的。
秦筱远似笑非笑,“举手之劳罢了,王妃何须客气,对了,以后还是继续叫我秦太傅吧。”
“为何?”
慕容诺本来已经抬步向前走了,听他这么说,又停下回过头去。
秦筱远对上她那双眸子,清澈见底,神情蓦得一怔,才笑道:“王妃是写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人,与
你在一起,我更愿自己心中只有学经之道,没有其他的杂念。”
慕容诺张了张嘴,到底没解释这么牛掰的话实则是她借用的这件事,不然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罢了罢了。
她讪讪一笑,“好,秦太傅,带人走吧。”
等他们再次回到大厅,吴苑令和三个驯兽师一见到赵德都傻眼了。
“赵德!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该死的,你跑哪儿去了!”
“怎么王妃娘娘把赵德都找出来了,这么厉害的吗?”
只有沐清风看到跟着进来的秦筱远时,脸色一下不太好看了。
“秦副统领还真是习惯了走到哪儿都不请自来呢。”他面无表情地说。
秦筱远出入大理寺的时候早就被他怼习惯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脸上挂着笑。
“皇上要赏赐给七王爷的老虎出了事,我总要来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向七王爷如实禀报,不知道九王爷您查得怎么样了?距离皇上定下的时辰,只剩下一个时辰不到了哦!”
沐清风一声冷哼,“多谢提醒。”
他视线转向被带进来的赵德,问道:“赵汉民,可是你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