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目光紧攫着客京华,“那里本来是你的棺材,我想先让你熟悉一下。”
“我不会让你的身躯受到半点损伤。”老郎中说着扭头盯向坐在床上的陈清,“但我很想杀了他。”
陈清淡然道:“为何?”
“没想到你还真能令他动容。”老郎中面色僵硬道:“要是没有你,他早就是我的了。”
陈清不由地心情大好,弯起眼道:“过奖了。”
老郎中一下无言以对,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客京华勾起唇,戏谑意味十足,“如果你只有这点伎俩的话,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老郎中自顾自地大笑起来,赞许道:“这才是你客京华该有的狂妄啊。”
客京华不明所以。
老郎中那张遍布皱纹的脸上展现出扭曲的爱慕,“小白脸也好,傻大个也罢。你为什么要担心这些弱者的死活呢?”
陈清想了想,这个小白脸应该是指的自己吧。
“弱者?”客京华脸色彻底冷下来,“等我找到你了,定要撕烂你这张嘴。”
老郎中化作血雾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唯有善心,最为害人。”
午时三刻,何不应被侍卫扣押到了刑场。
“冤枉啊!我命不该绝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何不应鬼哭狼嚎道。
客京华和陈清站在人堆里默默围观。
几个人上来扒掉何不应的衣裳,何不应大吼道:“脱我衣服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侍卫按住他的肩膀解释道:“你是腰斩,光着身子好办事点。”
何不应闻言大惊失色,“那个竹竿子不是说斩吗?!”
刽子手往刀背上喷了口白酒,狞笑道:“大家伙都交了钱,希望恶人死的更惨。”
“徒儿,救我啊!”何不应拼命大喊道。
话音方落,扶桑及时出现在了刑场内,悠闲道:“刀下留人。”
何不应轻松挣开手铐,顺便一脚踢翻刽子手,还不忘抱怨道:“再晚点师父都要变尸体了。”
何不应一路横扫到扶桑身边,而后扛麻袋似的将扶桑扛在肩上,一溜烟跑出了刑场。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就这么逃之夭夭了。扶桑甚至手都没动,仅凭一句话就劫了刑场。
客京华目送着两人离开,感慨道:“山下的师徒都挺精彩啊。”
陈清细思一番客京华遇到的师徒——应山雪和柳如依,何不应和扶桑,他和庞宁。
“他们好像跑远了。”客京华说着牵起陈清的手,迈开步子追上去。
四人在一个阴暗的巷口汇合,扶桑先去问客京华,“客兄弟,难道你知道布阵者是谁?”
客京华摇摇头。
扶桑疑惑道:“那你为何说不难?”
客京华轻而易举地讲出了一个难如登天的法子,“来多少,杀多少。”
扶桑试探性问道:“那你是清楚所有阵棺的位置吗?”
客京华又摇头。
扶桑追问道:“不毁阵棺傀儡怎么散?”
客京华反手亮出平安,“宝剑在手,鬼怪难留。”
师徒俩啧啧称奇还以为是剑厉害,其实是客京华的血厉害。
“少侠三思。”陈清作为知情者自然不会让客京华放血除鬼,笑着提议道:“找出布阵者会不会简单点?”
客京华抱着平安问道:“怎么找?”
陈清不答反问道:“谁最馋你?”
扶桑居然转脸看向了何不应。
“诶!我只是想和客兄弟携手重振剑道之光。”何不应掷地有声道。
客京华拧起眉头:“孟儒?”
陈清眼底荡开暧昧的笑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客京华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心里希望孟儒是想盗而非奸。
见客京华这个吃了苍蝇的神态,何不应倍感新奇:“孟儒是谁?”
陈清只道:“竹竿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