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大人一愣。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怎地像是他蒋文昭这儿子有什么问题?
“咳咳~”
“蒋大人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令郎有什么顽疾?做父亲的怎么能盼着儿子不好?”
蒋庭越也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蒋文昭,“父亲怎可如此,着实是伤了儿子的心。”
在蒋庭越眼里,父亲是十分看重他的,每每和外人提起他,都一脸自豪,还时常会给他送些珍贵的砚台和狼毫笔。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眼里那个满眼是他的父亲变了。
蒋文昭只看了越哥儿一眼,而后直接无视他,深情的望着李青山。
“大人此言差矣,我儿自是聪慧过人,在京中人人见了都要夸一夸,只是这万事都有个一,当初退说退亲的是您,现在说不退的也是您,下官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万一日后大人又提及退亲一事,我越哥儿该如何在这京中做人?”
此言一出,原本胸口闷闷的蒋庭越松了一口气,父亲还是爱他的,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考虑。
可一旁的白岚脸色就没那么好了,心想都是他的儿,怎就差距这么大?一个考虑得面面俱到,一个却当着外人的面教训起来毫不留情。
李大人心里自是高兴,这么说是他多虑了,见蒋文昭如此看中这庶子,心下也想着这蒋庭越必定有过人之处。
当即表态:“若李大人信不过,今日咱们直接将这亲事敲定,老夫即刻便会写下承诺书,无论今后生何事,绝不会退亲,也不会再找蒋家麻烦。”
蒋文昭心里啧啧称奇,也不知这蒋庭越是怎么入了这老匹夫的眼,竟这般看重他,这会儿不仅和颜悦色,连自称都改为了老夫。
不过也好,将这烫手的逆子丢给他李家,省得以后再给他找麻烦,他可记得原书中这逆子此时可是没有订婚的,并且不久后就要在外惹风流债了。
若是有了这门亲事牵制,风流债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惹上吧?
看紧点儿,静待一年,他将彻底剔除了一个大祸害。
这么想着,蒋文昭也不敢看白岚的眼睛,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赶忙叫子佩去准备纸墨。
两家商议后,决定让两个孩子在来年越哥儿参加完乡试后成亲。
好家伙,这是想着蒋庭越考上举人后再成亲,他李家有面子呗?
蒋文昭暗自嘲笑,考上举人倒是没问题,可也只是举人了!
他笑而不语,默默看着李大人写了保证书,这才有说有笑的将李家一行人送出了府。
眼看李家人走远,他有些心虚,打算哄一哄白岚。
回眸却见白岚红了眼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气呼呼的回了兰花苑。
等他追过去时,兰花苑的院门已被锁死,银白说什么也不让进,金宝更是劝他赶紧回自己院子,这几日都莫要再来。
得,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彻底寒了白岚的心了。
他又找去私塾看蒋庭轩,过去时正好遇到常老先生讲完课。
“轩哥儿,你可生父亲气?”
蒋庭轩面上压根瞧不出生气,只道:“父亲想多了,您从前一向如此,我与弟弟妹妹还有母亲,早已习惯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就好似是在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说。
说罢不再理蒋文昭,带着朝姐儿和烨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