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公主转身盯着卫沅,目露期待。
卫沅长舒一口气,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之前给太后讲的那件趣事,其实是我干的。”
“什么?你是说帮老百姓拿回集市,惩治恶人的是你?”云和公主惊讶道。
卫沅点点头,可云和公主更是不解,惩恶扬善本是好事,可这关薛贵妃什么事?
“这事与薛贵妃有何关系?”
说都说了,说一句和说两句也没什么区别了,卫沅索性道:“那作恶多端的人,其实就是薛贵妃的表弟许家公子。”
云和公主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在宫外干的那些事情竟是如此精彩,好不容易看到薛贵妃吃瘪,她心中暗自高兴,恐怕那薛贵妃此次真是被气的不轻。不然我不会当着皇祖母的面就对卫沅紧咬不放。
见云和公主面露开心,卫沅好奇问道:“公主,莫不是你与那薛贵妃也有旧仇,怎么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才没有呢。”云和公主收起笑容,她的小心思怎么能轻易让这丫头看出来。
卫沅可不傻,在太后宫中时,云和公主明显在替她说话,若不是与薛贵妃不和,恐怕她才不会站在薛贵妃的对立面。
云和公主心中想着卫沅给她讲的那件事,她不仅仅只是听一个乐呵,她还好生羡慕,虽同为皇室中人,卫沅倒是自由多了。
可她却是自小被规矩所束缚,如若不是因为同时喜欢上一个人,她倒是会和卫沅成为很好的姐妹。
卫沅笑笑也不揭穿她的想法,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总是适可而止,自己心知肚明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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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贵妃回宫后,气怒的将身上的斗篷扔在宫人的手中,萍儿看贵妃情绪不佳,立即让其他宫人退下。
“云和公主平日里便常与本宫作对,今日在太后面前竟也不给本宫面子。”薛贵妃靠在在软榻上生气道。
萍儿劝道:“娘娘消消气,云和公主再如何与您作对,也改变不了皇上最宠您的事实。”
这话听得薛贵妃心里舒畅了不少,云和公主如此针对,不过就是因为皇上更加宠爱自己,从而冷落了皇后罢了。可那又如何?不受宠那只能怪皇后自己没本事。
“公主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大气候,若是本宫。。。”薛贵妃突然止了话头,她的面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萍儿自薛贵妃进宫便侍候在侧,这么多年贵妃虽得宠,可一直无所出,这也成了薛贵妃最大的心病。
皇帝本就子嗣单薄,宫中妃子甚少,皇后虽然只有一个女儿,可到底太子是皇后抚养长大的,她是中宫皇后,不管最后谁当皇帝,都得尊她为太后。
自己呢?如若没有自己的子嗣,未来她只能在那红瓦高墙内度过漫漫长夜。
萍儿安慰道:“娘娘莫要太过担忧,老夫人前几日从外面寻了方子来,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熬了来,奴婢相信,不久便会有好消息的。”
薛贵妃一听到“方子”两个字,胃里不禁翻腾着,那黑乎乎的汤药她不知喝了多少,可都没什么用!即使没用她还是喝了一次又一次!
萍儿的话让薛贵妃顺心了不少,她靠在榻上说道:“太后一直不喜欢本宫,不就是因为本宫没有儿子嘛,如今连一个郡主都要欺凌到本宫的头上了。”
薛贵妃一直对许公子被欺一事耿耿于怀。可那毕竟是皇家郡主,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更何况那可是太后叫入宫中的人,她不能得罪太后。
萍儿走到薛贵妃的脚边蹲下给薛贵妃捏着腿:“娘娘,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奴婢听说这次安阳郡主要在宫中小住一些时日的。”
这话虽未点明,薛贵妃却是心中跟明镜似的,只要安阳郡主人在宫中,难保她就不会犯错。
薛贵妃赞许地看了一眼萍儿,这丫头甚是伶俐,这些年没少为她排忧解难。
她看着自己双手,嘱咐道:“派个眼生的人盯着点永春宫,有什么动静立刻来向本宫禀报。”
“是,奴婢这就去。”
萍儿离开后,薛贵妃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狠毒,敢与她作对的人,那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
卫沅在宫中的这些时日倒是过的很闲适。陪着太后用膳,给太后讲讲趣事,就是太后太喜欢待在佛堂了,前几日,太后每次到佛堂诵经,她都要陪着!殊不知那经书一打开,她脑袋都大了,恨不能直接晕过去。
太后似乎也看出了卫沅不怎么喜欢来佛堂,后面便不再让她陪着了。
太后有的时候能在佛堂待一个下午,卫沅无聊便常跑去文渊阁看画本子。
文渊阁的小太监认得她,也不拦着,有时还会特意将画本子放到卫沅可以够得着的地方。
冬季的皇宫别有一番景色,红砖绿瓦与漫天的雪白融为一体,整个皇宫变得肃静庄严。
卫沅手中抱着汤婆子,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像是一十分动听的曲子。
或许是她太过于入迷,竟为现身后有一人踩着她的脚印一直跟在她身后,阳光洒在雪地里熠熠生辉。
“一直踩在雪里,脚会凉的。”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卫沅欣喜不已。
她猛地转过头,苏长宁身着一件玄色织锦镶毛斗篷,好似从天而降般的站在她的身后。
卫沅小跑着来到苏长宁面前,才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泰和殿附近,怪不得会在这里遇见苏长宁。
苏长宁没说话,却将卫沅手中的汤婆子拿过来,又将自己手中的汤婆子递给了卫沅。
卫沅笑着接了过去,果真比自己那个要暖和许多。
“你今日不用当值吗?”
“刚从泰和殿出来,便看到你在这里。”苏长宁微笑回道。
卫沅双眼一亮,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苏长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