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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好一个劳动委员(第2页)

无聊,有事没事拿“副班长”的头衔开玩笑,还什么“我不愿做这个官”,“副班长”这个头衔被她称为“官”,真是可笑!一个为大家服务的职务,她是拿来当官做的!

上午第二节物理课后,陶然上台咕隆了下,不知道说了个什么事,后来问其他人才知道他说第三节课后打扫校园的劳动安排了我们组。那么大的清扫范围,只我们一个组。第三节课下课后,我们组的人就拿着工具去清洁区打扫了,直到第四节课打上课铃都没看见其他班的人去劳动。

第四节是老刘的语文课,他看着一个组的人都不在教室,被告知去打扫卫生了,就到清洁区来找人。扫帚不够人手一把,我们原计划男生们先扫,剩下的扫到一起了,女生负责倒垃圾。卢小芳看见老刘朝我们走来,怕老刘说我们站在这既没上课又没干活,就说:“我们去换他们吧,我们来扫。”然后赶紧拉着孔东霞到扫地的男生那边去了,我免得单独面对老刘,也只好跟了过去。老刘尾随我们到打扫集中的人群里,问怎么不去上课,得知劳动是教务处安排的,他便什么也没说,独自回了教室。

我们的清洁区有一部分是樟树林,树叶特别多,快扫完时已经正中午了,毒辣辣的日头晒着,没多少树荫可躲。看着堆积如山的树叶,照例还是垃圾筐不够用,要去找隔壁班借。环顾四周没看到陶然的影子,想早弄完早休息,我就去十二班借了几个筐,回到清洁区正碰到从十班借筐回来的陶然。

如火的日头烤得人都蔫了,每做多一个动作,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身体的水分。按垃圾筐的个数分了几个组,各自分工把垃圾和树叶往垃圾筐里抱,然后拿到堆场去倒。大堆的叶子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碎渣子要用扫帚扫,而扫帚和簸箕都在女生手里。这时我看看周围,不见一个女生,也没看到留下的扫帚。跑到教室,看到她们一个个端坐“太师椅”,脸不红,汗不淌,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冲她们喊:“你们怎么都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把工具留下呢?”

“你不知道吗?不是他们开始拿着工具不干活,我们女生才拿过来干的吗?”邓慧兰说。

“那你说,现在他们手上连工具都没有,要他们怎么干?”我反问。

“管他们呢,你不是‘好心’在帮他们干吗?”卢小芳说。这阴阳怪气地,听着真让人难受,可我又不好怼回去,因为我知道一旦开始,后面她们会说出怎样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作为女生,面对男女生间的矛盾,还是站在女生这边保险。于是,我违心地收拾了书包,回去休息,没去给清洁区的人送工具。

下午,我问陶然:“筐还给十二班了吗?”毕竟我找别人班借的,有责任要跟踪了解下筐的下落。“没有,垃圾还没装完。中午弄得太累了,让另一个组下午下课了再去弄。”他回答。我简直无语了,我走的时候已经没多少了,他们中午就那么把东西晾那不管了?!既不怕工具丢了,也不怕早上扫好的垃圾被吹散白扫了?!晚自习前,我又问他,他反而火了,说:“他们都不听我的,都不干!”

我也火了,说:“不干,你自己就带头干啊,他们也许是看你都不干,才不乐意干的!”

没想到卢小芳四两拨千斤地来了句:“自己搞劳动的劳动委员不是好劳动委员。”陶然得意地附和。我气急了,几乎喊了起来:“自己不搞劳动的劳动委员更不是好劳动委员!”

我真真的是看错人了,当初我是怎么把卢小芳当作一个朴实、善良的好女孩,和她推心置腹的?!当初我是怎么和陶然做上知心朋友的?!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别扭而丑恶呢?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也是丑恶而扭曲、矫情而虚伪的吧,或者更糟。

1999年8月29日……星期日……晴

结束暑假期间的上课,让住读生们回家休整几天,带上些秋天的衣服再回来开始高二的正式课程。我在家写完作业正闲极无聊,听说姥姥要开始准备制作辣酱了,就赶紧跑过去凑热闹。

姥姥是民国期间生人,家里原是开中药铺的医生,家境还不错,有几个兄弟姐妹。据说,她上过几年小学,因为日本人的侵略,生活动荡,学业被迫中止,后来嫁人生子,就再也没上过学。姥姥管动乱的那个时期叫“逃日本人难”。在跟姥姥同龄的一批老太太里,姥姥是少有的完全没裹过脚的“天足”,曾上过三四年的学,也让她成为她们里说话有分量的“文化人”。

几十年过去了,酱油、辣椒酱早已成为随买随用的日用品,但姥姥还是保持原来的习惯,每年夏天都要制酱。做好够一年用的黄豆瓣辣椒酱和一些剁椒酱,然后开启前一年制作的封存了一年的辣椒酱,以供今年使用。辣椒酱的开封仪式很简单,但又似乎很神圣,每次都由姥姥亲自、缓慢地拿下荷叶坛子和酱缸上用层层报纸包裹的砖头,然后慢慢打开扣在荷叶坛子和酱缸上的盖子,揭开一层又一层用皮筋箍住的塑料膜,一阵浓郁的酱香扑鼻,顿时,满屋子就都是酱香味的了。姥姥用大勺子把酱舀到再三清洗、擦拭、晾干的瓶瓶罐罐里,再分给我们家和舅舅家。

今年又到了制酱时节,好几个大簸箕上铺满了颗粒分明的上好霉的黄豆,大颗粗盐、白开水、生姜、大蒜等等材料一一准备齐全,鲜艳欲滴的红辣椒也已清洗干净并晾干,就等剁了。我抢坐在“剁椒大师傅”的位置上,想担此大任,结果被我妈哄下来,一脸嫌弃地让我去切姜剥蒜打下手。

姥姥说:“让她剁啊!都这么大人了,让她试试。”

“她不行!弄得慢,耽误工夫!”我妈辩驳。

“试试,让她试试,不行再换。”还是姥姥开通,她的坚持让我如愿以偿。坐到主剁手的位置上,面前放着洗干净了的大脚盆,里面放着案板。舅妈在旁边切姜剥蒜,姥姥和妈妈把红辣椒挨个用干毛巾擦过后堆在我面前的大盆里。我两手拿着菜刀,有节奏地敲击案板,就像个鼓手,击打出重复又富有变化的鼓点。精神上轻松,剁起来也越有劲了,一下午,三十多斤辣椒不知不觉就剁完了,我似乎还没过足瘾。

姥姥揭开大簸箕上一层层的黄草纸,平铺在上面的黄豆都结上了上好的黄澄澄的霉壳子,这是今天的主角。酱做得好不好,黄豆上的霉很重要:既不能是白毛霉,也不能是绿色的霉,必须是和草纸颜色相似的黄色的霉才行。按比例和水搅拌好黄豆、辣椒、盐和各种配料,装坛密封,就等时间让它酝酿出醉人的香味了。

姥姥的酱与外面买的不同,格外香,用馒头蘸酱,馒头瞬间变成极品,舀点酱汁炒菜,完全不用放酱油。今天真开心,我也是能制酱的人了,一点也不觉得累,就像我常说的:“想法儿在劳动中寻找乐趣。”不像某些找各种理由逃避劳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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