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瞬间,言惊蛰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还没等他开灯,一只手从门口将他拽了进去,另一只手直接捂上他的嘴,言惊蛰的惊呼被掩进温热的掌心,整个人被紧紧搂着,压在门板上。
“嘘——”段从埋在他颈侧,高挺的鼻梁一路拱进言惊蛰耳后,亲吻他敏感的耳垂,“过年好,宝宝。”
言惊蛰靠在门上,圆睁的眼睛从惊慌到烫,两条小腿都是软的。
“……你怎么回来了?”他拨下段从的手,哑着嗓子问。
“想你了。”段从伸手开灯,额头碰碰言惊蛰的额头,又亲亲他的嘴。
那是两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一起过年,只有他们俩。
段从一口凉饺子没让言惊蛰吃,他们去吃火锅,在饭店里看春晚,喝了一瓶红酒,又乱糟糟的搭配几瓶啤酒。
在那天零点的鞭炮烟花声中,他们跨越了最后那道底线。
详细的过程与具体的感受言惊蛰都记不得,他喝懵了,是真的懵,舌头都捋不直,以前怎么笑话段从不能喝酒,那晚都被段从给折腾着给欺负回来。
午夜梦回记起这些事,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言惊蛰靠坐起来愣了会儿神,言树苗在他身旁安稳呼吸,两只小手攥成拳头,搭在枕头上,这房子里的暖气太足,睡出了小孩鼻头上一层薄汗。
伸手给他抹掉,言惊蛰掀被下床,出去找水喝。
“……嗯,知道,准备出门了。”
段从的声音随着他卧室房门的开合传出来,言惊蛰从餐厅出来,看见他衣冠楚楚,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刚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挂掉电话。
他穿得很休闲,没弄头,额有些凌乱地散落几缕,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午夜”味道。
抬眼望见言惊蛰,段从什么都没说,直接往玄关走。
“你要出去吗?”言惊蛰闻到他身上掺杂着烟气的浅淡香水味,下意识跟了两步。
段从一手拎着外套,另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低头穿鞋,从喉咙里“嗯”一声。
明明前几天两人的相处已经缓和了很多,段从突然又摆出这种态度,让言惊蛰有点儿无措。
而且这个时间,专门打扮了出门……
“很晚了,”言惊蛰心里一拧,迟疑着提醒,“两点多了。”
尽管光线昏暗,还隔着距离,段从身上一瞬的疏远与不耐,还是无比鲜明地从他眉眼间透露出来。
“打扰你休息了?”他反问言惊蛰。
言惊蛰闭上嘴,轻轻摇了下头,站在原地继续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