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些根根草草的,就卖了这些钱。”
温暖只笑不语,“阿奶,那些都是草药。汤郎中说,让我们多去送呢。”
李婆子是真震惊了,她一开始是不想让李水英跟着温暖瞎耽误功夫的。
那次水英拿回来八文钱,虽然高兴,她真没当回事。以为是误打误撞呢。
李水英又去山上挖,她本想阻止,看那八文钱的份上,没出言阻止。
“这。。。。这真能卖钱?还卖这么多?那这山上不都遍地是宝了?”
温暖低头数出十四枚铜板,剩下的温度递给了李水英,李水英接过递给了李婆子。
李婆子拿着这一大串钱,手都有些抖。
一家人累死累活的,赶上年景好,多打了三五斗粮,才卖了八十文。
这还是一家人都努力的结果,这水英丫头,这才卖了两回,就卖了将近三十文,这,如果一家人都挖药卖,该卖多少钱?
温暖打算回自己的家,李水英拦着不让:“温暖,万一于赖子再去找你怎么办?先别回去。”
李婆子缓过神来说:“莫怕,温丫头,走,我送你回去,他敢纠缠你,我骂死他!”
温暖走了两步,又停下对李婆子说:“婆婆,我家那三亩地,我不会种地,让两位叔叔种了吧。”
“你是说租给我们家种?那,那你要多少租子?”
时下佃地种,都是交六成租,自己留四成。
要不说百姓一年到头苦哈哈呢,忙活一年,打下的粮食,大半儿交了租。
剩下的留够一家吃就不错了,所有的花销,都从剩下的粮食里出。
家里劳力秋收后去扛功夫,一天也就挣个七文八文的。
朝廷再征粮征税,那真是苦不堪言。
可不佃地种又不行,自己一家人才不到十亩地。自己的地里出产要交三成赋税给衙门里。佃地主家里的地就不用交赋税了。
李老汉和两个儿子佃了周地主家三十亩,和儿子儿媳妇儿天天趴地里,才勉强能糊口。
就这还得一天两顿,晚上还要喝粥。
温暖牵着李壮的小手,边走边说:“就给我一成就行?”
“多?多少?一成?不行!不行!这不和白种一样吗?那可是三亩良田。”
“婆婆,就一成吧。我认识很多药草,可以卖钱的。
我不会种地,也不知道咋伺弄,就让两位叔叔种吧。”
李婆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再一次为自己以前的行为羞愧难当。
一成,自家交了赋税三成,自己家净入六成。
李婆子心里暗暗的想:“等打了粮,一定让大儿多给她送些去。
一个女娃子,生活不易,以后多照顾些她就是了。”
想到这里,摸到袖中的铜钱,不由苦笑,还看顾人家,这孩子先带着自己家得了济了。
温暖没管李婆子的心理活动,她牵着李壮软软的小手回了家。
李壮仰着头问:“温暖姐姐,你还炖鸡肉吃吗?”
“壮儿喜欢吃吗?”
“喜欢!我喜欢吃鸡肉!我也喜欢吃饼!哼?馋死李伢子!”
“怎么要馋死人家李伢子?”
“我说我吃鸡肉了,还吃饼了,他说我胡说八道。
我说就是吃了,温暖姐姐做的可好吃了,哼!他还骂你扫把星!我不和他玩了。姐姐不是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