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被几名柜员簇拥着,走到姜泽言面前转了个圈。
闷痛的痛楚自胸口蔓延,姜酒咬紧了内唇,不明白如死灰般的心为什么还会疼。
“我们走吧。”
她转身想走,被秦欢拉住,“走什么走,店又不是她开的,她能来,你更能来。”
“我不想跟他们撞上。”
“撞上寡妇死不了,但今天就这么走了,我能憋死。”
辛然在咖啡馆里演的那一出,秦欢听到后是火冒三丈,这会碰到本人,她势必要给姜酒出这口恶气。
“铂金级别的限量款包包,全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她放开嗓门,拉着姜酒一屁股坐沙发上,姜酒按都按不住。
辛然挑眉看向这边,目光扫过姜酒时,突然弯眼笑道:“这么巧,酒儿也来这买包。”
姜泽言转过身,姜酒及时错开视线,目光落在一旁的柜台上,全当没看见他。
“阿言,你说这两个包哪个更好看?”
姜泽言靠着沙发,眉心微蹙,“都好。”
“你帮我选一个呢?”
他敲出根烟,漫不经心地看向辛然身后的镜面。
姜酒有个小习惯,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咬嘴唇,有时候咬出血也不知道。
此刻她下唇瓣咬得发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哪里像是在看包。
许是察觉到男人犀利的目光,姜酒无意朝镜子看了一眼,两人视线在这一刻碰撞上。
仅一秒,姜酒直接起身,换了张背对着姜泽言的沙发坐。
姜泽言眉心拧紧着,西裤上落下了烟丝,他垂眸,才意识到手里的烟掐断了。
这是第一次,姜酒见了他选择无视,连小舅舅都不叫了。
真是好样的。
姜泽言的微表情辛然都看在眼底,她佯装无意地往后挪了一步,挡住男人的视线,“阿言,你喜欢我背哪个?”
他拍掉腿上的烟丝,“喜欢都买上。”
姜酒心口像压了块石头,怎么坐着都觉得不舒服。
秦欢侧目,看清楚秦欢手里的款式,“粉色鳄鱼皮,和那个黑色小房子,我都要了。”
店长面露难色,“秦小姐,这两款…已经没货了。”
秦欢冷哼,“难道是我瞎了?”
“不好意思,这两款我都要了。”
辛然将包递给身后的柜姐,“不过既然是酒儿的朋友,你看上哪一款,我送给你。”
秦欢洋装思索了会,笑说:“我看上粉色的了,黑色太过于死气沉沉,适合守丧上坟,可不适合我们家酒儿。”
浓浓的嘲讽意味,辛然脸上的笑险些凝固住。
“欢欢。”姜酒扯了下秦欢,示意她不要太较真。
奈何秦欢越说越上头,直接甩出卡,“一个包而已,我还是买得起的,辛小姐的钱还是留着打官司吧,毕竟输了,也是笔不少的花销。”
辛然深吸口气,看向姜酒,“酒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上次在咖啡馆我已经跟阿言解释过了,是我不小心摔倒,你没有推我。”
“别什么事都往我们酒儿身上推,她跟你又不熟。”
辛然手一挥,“那不好意思,这两款包包是阿言给我挑的,我不能让。”
“辛小姐误会了。”
秦欢环抱着胳膊,“我说看上粉色的,可没说是你手里的粉色,我们酒儿配得上最好的,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更不会要别人的二手货!”
“秦小姐。”
姜泽言站起身,清洌散漫的腔调,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姜酒如临大敌,当即转过身,“小舅舅,欢欢只是心直口快,并没有恶意,您别跟我们小辈计较。”
这个“您”字分量太重,重到姜泽言肺管子都是涩的。
他注视着姜酒,她眼尾发红,连带着眼角的泪痣也染上一层红晕。
明明是在示弱,可又偏偏让他看到眸底的倔劲。
他冷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