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觉得,姜泽言偏执,但其实她也挺执拗的。
明明有些答案她心里有数,却还是要亲口问出来,再亲耳听到才肯死心。
“先检查。”
姜泽言还是冷冷地重复这三个字。
车身很快停在红房子的地下车库,姜酒拒绝换衣服,也不肯下车。
她紧拽着内把手,倔强问:“如果真的意外有了,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姜泽言抵了抵眉心,“你还想怎么办?”
姜酒一愣,整个人如同跌进冰窖里,她还想怎么办?
这是在问她,除了打掉,还能怎么办吗?
她不禁湿了眼眶,其实姜酒很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他向来说一不二,利益至上,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丑闻发生,如果她真的意外怀孕,姜泽言不可能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今晚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手术台上。
“没有确定的事情,争论有意义?”
姜泽言将长风衣包裹住姜酒,直接抱着她进了电梯。
姜酒被他禁锢在怀里做了一通检查,她明明很害怕扎针,却在抽血的时候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拆了电池的木偶娃娃,毫无生机。
五分钟后,姜泽言拿到了姜酒的孕检报道。
姜酒目光紧紧盯着男人。
只见姜泽言面无表情打开报告单,在看到结果的那一秒,他眸底的阴郁一点点皲裂开,继而轻笑一声。
只是这笑,狠狠剜痛了姜酒。
他在庆幸,她没怀。
“满意了?我可以回去了?”
姜酒脸色苍白,语气也很寡淡。
姜泽言将她的报告放进粉碎机里,淡淡开口,“你的肠胃报告还没出来。”
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推开,池萱拿着报告进来,“姜总,姜小姐的肠胃报告出来了。”
“干呕是因为情绪过于压抑刺激到肠胃了,注意情绪调节,其余没什么问题。”
姜酒拢紧腰带,直接出了病房门。
姜泽言接过报告,“只是因为压抑?”
池萱摘下口罩,叹了口气,“姜总,女人的暴躁存于子宫,压力存于肩颈,郁闷存于乳房,委屈都在胃里,这不是天大的委屈也不至于刺激到吐。”
姜泽言微微沉了眸色,现在跟他在一起,已经委屈成这样了?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姜酒知道今晚是逃不回去了,也懒得再废精力做无谓的抗争。
她不想看见姜泽言,索性紧贴着车门闭目养神,或者是太累,又或者她过于习惯姜泽言身上淡淡的乌木沉香,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腰间的酥麻感给弄醒的。
她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姜泽言怀里,他光着上半身,胸脯清晰可见的挠痕,尤其是肩膀上被她咬下的牙印,还泛着红色。
姜酒猛然拽紧衣口,“你还没做够吗?”
姜泽言愣了一瞬,唇角噙过一丝戏谑,“做什么?”
姜酒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回到原来的房子里了,床上平铺着浴袍,浴室里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姜泽言是想抱她去洗澡。
姜酒拢紧衣服,忍着腿酸从床上下来,“我自己洗。”
姜泽言看了她一会,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今晚留在这。”
突然,床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姜酒以为是自己的,回过头,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小然”两个字。
姜泽言拿起手机往房外走,在房门合上的瞬间,她听到了男人异常温柔的嗓音。
“我去接你。”
姜酒僵站在原地,心口像被人挖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