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张俊脸黑的宛若锅底,很快就松了手,折身扶着一侧慢慢坐下来,垂下眼帘,急咳起来。
面色冷峻,不再搭理周清和。
周清和再次疑惑,委实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座大佛,反倒是不远处的傅嵊看出门道,乐的差点笑翻过去。
苦肉计用到一半,被当了真,意料之中的亲亲抱抱没得到,自然是恼羞成怒。
啧啧……看起来爱情这种东西,当真容易让人头昏。
“调了方子——”
傅嵊哼着小曲走过来,“你先喝着,给后面试用新药做准备。”
他看看冷着脸低咳的沈晏知,又看看抻着脑袋、一脸不解的周清和,到底没压住嘴角的弧度,“我已经确定初期治疗的时间了,你这边的事情得快一点结束,不能再拖下去了。”
男人不应,有点吃力的吐着气,口鼻并用仍是有些窒闷的憋喘。
“沈晏知?”
傅嵊没了笑,有点着急,在这人面前踱来踱去:“你不会出尔反尔吧?你可别忘记应过我什么!”
男人闻声,慢慢抬眼,拧了拧好看的眉。
“再等等。”
他按了按急跳的太阳穴,侧头看向落幕的白昼,“殷叔那边,还没有消息。”
事情还没有结束,答案同样未曾揭晓,他不能离开,尤其……不能将周清和一个人留在这里。
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周清和顿时想起一桩事。
死人冢!
“周琮新与殷叔同去的?”
她眼皮子猛的跳了几下,总算明白最近缠绕在梦里的不安,其源头究竟来自于何处。
周琮新失联。
那孩子性格不比常人,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失联的时候其实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周清和拿着这由头反反复复安慰自己许多次,都没能压得住心底不安的蔓延。
“死人冢,我没让他去!”
她定了定神,面上还算镇定,但心脏的跳动的频率明显出的正常范畴,“沈晏知,他们……会不会出事?”
已经出了预计的时间。
男人转头看过来,神色说不出什么意味,但最终他没说旁的,只疲倦的摇了摇头:“殷叔跟着,不会有事。”
傅嵊的到来解开寅城封禁的困局,证实那批青铜器并不是像他们猜测的那样存在某种病毒,反倒是类似致幻剂的东西,人们的恐慌才堪堪压下来。
但事实远远出乎意料,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简单。
就在庞玛的死逐渐被人们淡忘时,疯癫的守墓婆婆消失在医院里,与此同时,山村里出现大规模的野兽伤人事件,还时有孩童失踪。
上头下放警力,迅加强对寅城接连离奇案件的勘察,不仅如此,压力同时全部倾倒给已经在寅城待了一段时间的黎鸥。
漆黑的夜幕压下无数丑陋和罪恶,气候的异常无疑让人们更加确信,是有人动了死人冢的缘故。
附近村里的老人们对那个可怖的诅咒深信不疑,他们召集起年轻力壮的后辈,拦住入村勘察的公用车辆,誓要讨个说法。
长久居于高位的人,迎着层出不穷的风刀霜剑,明枪暗刀,却往往很难想象的出来,小人物聚于一处,也会拥有颠倒乾坤的力量。
黎鸥就坐在那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