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诱人的熏肉香气扑面而来。
安娜贪婪地嗅闻,匆匆下床推开窗扉,香气随风飘入,她深深吸入一口,满面陶醉:“太美妙了,阿烨,我已经许久未尝过肉味了。他们在烤肉,我们去品尝吧。”
“你不是在坚持瘦身?”陈烨投以一记嘲讽的眼神。
这丫头平日里嚷嚷着要减肥,一旦见到肉便无法自制。
“算了算了,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呢。今天我就要大快朵颐!快走吧,不然肉会被他们吃完的。”安娜拉着陈烨出门,循香来到了三层露天阳台。
明亮的魔法灯照亮了整个阳台。
阿修罗脱下披风,挽起袖口,专心致志地烤着奇异的肉类。
江彻开启了几瓶罕见的灵酒,邀请陈朝一同畅饮。
就在陈朝即将接过酒杯的瞬间,陈烨突然现身,一把夺过了酒杯:“我哥不能饮酒!”
江彻笑笑道:“三弟妹,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就让阿朝稍微尝一点吧,他又不是稚童,早已成年,你不必如此严格管制。”
“兄长,我们只需品尝肉食和清水即可,不可触碰酒液,明白吗?”陈烨耐心地柔声劝说陈朝,并为他斟满一杯清水。
陈朝十分乖巧,遵从了她的吩咐。
原本打算纠缠的江彻,一见紧跟而来的安娜,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景焕端来一杯酒,递给安娜:“良辰美景,怎能无佳酿相伴呢?阿烨,这是我从家族宝库带来的,百年的珍酿,一饮之下能消千般烦忧。”
消千般烦忧?
她的忧郁,即便是百杯这样的酒也无法化解。
望着他举杯邀饮,陈烨还是接过,轻尝一口:“确是佳酿,景焕,你们三人常聚一处吗?”
"我倒是很期待,毕竟阿修罗是一位享誉各地的星辰演员,他在天空的各个角落穿梭,哪里有空闲呢。平时倒是与江彻这小子常聚,他总是在恋爱的旋涡里翻滚,每段感情都不过三个月的寿命,动不动就分手,一伤心便找我倾诉,否则你怎么会目睹他的脆弱一面呢,"景焕双手轻倚在月光镀亮的魔法栏杆上,凝视着魔都的夜晚。
"你呢,过去的十年是如何度过的?"
两人的对话无意间触及了过去的回忆,或许是想要探寻彼此的故事,陈烨的话语渐渐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往那样冷漠无情,显得更像一个有血有肉、渴望理解的女人。
看着她微笑,景焕也笑着回应:"让你展露笑容还真是个挑战,阿烨,以后你的欢笑就交给我吧。遇到任何烦恼,告诉我,我会让你重拾快乐。"
"少来了,你的那些招数我已经看透了,景焕,你不觉得我是个任性无理的神秘猎手吗?"陈烨侧目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在她心中,自己究竟会是怎样的存在?
景焕嘴角微扬,静静地望着她,庄重地说:"在我心中,你的任性与无理都是那么迷人。如果你是猎手,那么世上的其他猎手都将黯然失色,他们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你的言语就像蜜糖一样甜吗?"陈烨轻轻一笑。
"阿烨,你笑容的魅力无人能敌,"景焕情深款款,俯身靠近她的樱唇。
忽然,江彻的惊呼声打破了宁静。
"我,我不知道他真的不能碰魔酿,阿朝你千万要坚持住,我再也不让你碰酒了,对不起,对不起……"江彻慌乱地搀扶着全身痉挛的陈朝,焦急地呼唤着陈烨的名字。
听见动静,陈烨立刻转身,见到哥哥痛苦地躺在地上,她眼中寒光一闪,疾步跑过去:"你想害死我哥!谁让你灌他的酒,他会对魔法酒液过敏!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付出代价!"
江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是一口魔酿,就让陈朝陷入了昏厥。
陈烨用力将哥哥抱起:"安娜,快开门!"
"好的好的,"安娜从未见过她如此紧张,连忙打开府邸的大门,奔跑下楼,将陈朝的卧室门推开,整理好床铺,"阿烨,你别着急,你哥哥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烨将他安置在床上,从魔力手表的次元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枚疗愈丹丸喂他服下,又取出医疗箱和魔力输液瓶,为他施针输液。
不到三分钟,陈朝的痉挛逐渐平息,但依旧未苏醒,身上出现了一些红色的疹子。
害怕哥哥出事的她,用魔力手表内的微型检测器为哥哥进行全面检查,看到显示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稳定,陈烨才稍稍放下心来。安娜清晰地看到,她的眼中含着泪花,那一瞬间令她有些恍惚……
在她的世界中,陈烨是个不流泪的女战士,比钢铁还坚韧,战场上斩妖除魔,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即便身受重伤,血溅战袍,她眼中都不曾闪过泪光。
然而,一旦看到兄长遭遇危机,陈烨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景焕在门外狠狠地咒骂了江彻一番,轻轻推开房门,正要开口,却被陈烨冷冽的呵斥打断。
“滚!”
“阿烨,他不会有事吧?”景焕低声问道,刚想走近陈朝,却被陈烨凌厉的眼神制止,识相地退了出来。陈朝是她的生命,她最珍视的存在,任何人胆敢伤害她的兄长,都必将面对她的怒火。
小时候,外祖父曾戏谑地喂他尝了一口魔酿,未料他仅抿一口便陷入昏迷,被送入了神秘的治疗室。外祖父请来几位神秘的医治者,历经三重黑暗的救治,才将他从生死边缘拉回。
自那之后,陈朝不能触碰魔法之酿的事,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景焕出来,看见江彻正在焦虑地联络秘境医师,召唤自家医馆的顶级疗法师,又将联姻势力的名医紧急召至府邸。他沉声道:“江彻,你今天闯了大祸了!”
“三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不能接触魔法之酿,三哥,三嫂是不是误会我了,以为我要加害他?”江彻委屈得像个迷途的孩子,“三哥,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心上人,都怪我,我再也不敢了……”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现在只能祈祷陈朝平安无事。”景焕靠墙而立,眉头紧锁,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