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子高声唱着,大步下了山。
唱完之后又嘀咕:“也不对啊,又不是见不着了,这诗用错了。”
云
奕子一边走一边思索这时候要念个啥诗比较契合现在的意境,走着走着,看到了官道边的一处凉亭。
凉亭不大,最多容四五人,颇为陈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过却很干净,显然时常有人来这里坐,也可能是送别友人,毕竟这凉亭,距离洛丰城也不远。
“啊,有了!”
云奕子想到了,当即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霎时间,有文气腾升,欲要冲天而起,这刚起了一半,立马就萎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巴掌,把这文气给强行按了下去。
云奕子仰头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笑了笑。
“好词,好词!”
官道处有长衫人影走来,步伐沉稳,颇有一股君子坦荡荡的潇洒感。
【人物志:周长亭】
【称号:二更君子】
【出身:儒家文庙】
【境界:???】
【评语:他的东西比你大。】
额,还真是位君子,不过这评语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苍目虽然看不到长衫人影的模样,却能看到人影的眉心处,同样有一枚君子印记在闪耀。
哎,他的东西还真的比自己的大一圈啊,上面还有花纹,颜值也比自己的高啊,不公平!
君子印记烫了一下云奕子额头,表示抗议。
“在下周长亭,不知君子如何称呼?”
周长亭走过来行了个同辈礼,又疑
惑的看了几眼云奕子。
没见过的儒家君子,难道不是文庙嫡系的,或者是功德林太学那一脉的君子?
没听说儒家有派别的君子过来啊。
云奕子回了个礼,说道:“见过周君,在下玉梁,幸会幸会。”
“原来是玉君子,方才那词,很不错,只是不知玉君子为何强压住文气,是要厚积薄发吗?”周长亭直言问道。
大部分儒家君子,都十分耿直,有话直说,恨既是恨,欢喜既是欢喜,很少藏心。
比如云奕子的师父云归子被称作云大嘴巴,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儒家上下,都有些缺心眼。
云奕子答道:“恕在下不能回答。”
不能撒谎,但可以拒绝回答。这是云奕子研究君子印记时发现的一个漏洞。
周长亭点点头,没有追问这个问题,修行届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是在下唐突了,说起来在下并未在文庙见过玉君的名讳。在下师尊为青衣子,不知玉君师从哪位长者?”
周长亭对云奕子很感兴趣,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过那么有才气的君子了。
现在的儒家君子,就爱打架切磋,动不动就玩唇枪舌剑,好好的论道,用能变成群殴现场。一个个都忘本了,他对此深表鄙夷。
云奕子听到“青衣子”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当代儒家圣君之首的徒弟,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云归子徒弟,他会不会当场拔剑清理门
户啊?
“这个,恕在下也不能告知。”
周长亭愣了一会儿,这个也有忌讳的?自己都自报家门了,整个儒家还有谁能比自家师父大的啊,他藏个什么劲儿啊,你师父难不成还是圣人不成?
再说了,要是自己有一个年岁不过二十的君子徒弟,早满世界唱去了,还藏个什么劲儿啊。
周长亭不解,但也没有追问,别了这个话题,又道:“玉君这趟,也是要往洛丰城?”
这句话的含义,自然是指吴望的事情。
云奕子应道:“正是,不过也是来看看罢了。”
“原来如此。”
周长亭点点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三教定的规矩便是一家只能派一人来,儒家派了自己,自不会再派其他人。
玉君子过来,除了观摩一下这场事件,增长一番感悟,也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