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大话,也不怕人耻笑!”江年啐道。
那名叫黄邹的大汉闻言,嘴里却发出一连串笑声,他那胡子拉碴的脸猛的朝江年转过来,吓的江年往后一退。
黄邹指着江年脸道:“小牛鼻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师叔我都不放在眼里,你敢对着我指手画脚?”
说罢就是要扬手朝江年打去。
林潜立时上前一步,眼神冷冽的扫向黄邹:“还未比试就先动手伤人,这就是惊刀门的作风吗?”
黄邹冷哼一声,收回手掌,同时狠狠瞪了江年一眼,江年顿时缩到了林潜身后。
黄邹身后等人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看,剑门全是缩头缩尾的鼠辈。”
这几声耻笑,剑门众弟子皆是心中不平,气愤的很,奈何黄邹一人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站在他们跟前,威势逼人,他们竟不敢回嘴。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一声清冽的剑啸传来,剑门众人顿时如梦惊醒。
林潜手握长剑,猛然从后背拔剑出鞘,一道寒芒直直逼向惊刀门弟子的双眼,叫他们齐齐向后退了小步。
“好剑法,不愧是剑门小师叔。”黄邹拍手赞道,眼中却是一副戏虐神情。
还未出剑就先赞剑法,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林潜只是亮了一下剑尖,就将剑推回剑鞘,淡然道:“剑法如何,你等会自会看见,在比试之前,我还想另外提一个要求,黄邹你敢不敢答应?”
黄邹揉了两下自己如铁石一般
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但说无妨?”
林潜提着剑鞘,从黄邹到他身后的众惊刀门弟子的脸上一一指过,放言道:“若我胜了,要你们一一向我剑门弟子道歉,同时要发誓,日后在见到他们,须退避三尺!敢不敢!”
黄邹狂笑不已,“有何不敢?若是你们剑门输了,发誓之外,我还要你林潜跪地求饶!”
“无妨!”
这场赌斗,就在此时激烈到了极点,包括江年,王松在内的剑门弟子俱是心中一紧,他们心知,小师叔是为了替他们出头,才提出了这个要求,众人抬头看向林潜,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黄邹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架起手中长刀,电光火石间,就朝着林潜肩上砍去,“不想陪你们啰嗦,快快出招!”
剑门众人顿时心中暗骂了句:“无耻偷袭!”但见林潜不慌不忙,剑鞘在手中旋转而过,恰好顶在黄邹劈来的刀口,林潜借力顺势一跃,跳向一旁,同时将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铮!清亮如秋水!
“来而不往非礼也!”林潜大喝一声,一式剑诀起手,霎那间长剑如同白虹直贯黄邹的胸膛。
黄邹大喝一声,“金刚滚刀!“将长刀立在胸前,同时做滚刀式反攻向林潜右臂。
林潜微微一笑,翻转剑刃,一招剑抵七星,剑尖如同星辉在黄邹胸前连闪七次,让黄邹左右拆挡,狼狈不已,接着跟出一招落日长河,剑势突盛
,大开大合,一下挑翻黄邹的长刀,同时横剑抵在了黄邹的脖颈上。
恰巧这个时候,剑鞘从空中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行云流水,剑法施展,有如诗画。
黄邹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憋红了脸,一脸的诧异和难以置信,他甚至觉得自己二十年的功法内力还没来得及施展,就已经落败。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的剑法,超过了自己太多!
“你败了!”林潜短短撂下一句,领着剑门众人朝门外走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黄邹止不住的低吼,无奈事实就是如此。
“信守承诺,快发誓啊!”王松朝着一干惊刀门弟子嚷道。
“这……”惊刀门弟子顿时踌躇不已,若真是按照誓言,那真是丢人丢到了家,还有何颜面再回惊刀门?
众人犹豫不决之际,黄邹突然爆发一声怒吼,提起一拳就向林潜打来,他身后的惊刀门弟子见状,眼中也现出一缕森然,手持刀刃,向着剑门众人杀来,显然是要违背赌约了。
就在这时,林潜猛然回头,一瞬间化作数道人影,只见几道寒芒飘闪,再看时,包括黄邹在内的惊刀门弟子,都已经跪在了地上,腿上皆是一道剑痕,紧接着鲜血如注,林潜头也不回的迈步走出天涯客栈的大门,腰间长剑已归鞘。
此日不久,剑门小师叔天涯酒楼剑挑惊刀门的事迹,便在瀛洲传开,剑门自然是声势大涨,而
惊刀门则是在江湖上被当作了饭后闲聊谈笑的对象。
“这就是小师叔啊!”江年感慨一声,那日之后不久,小师叔不知为何开始闭关,谁也不见。而江年,这一年来越发刻苦修习,功力大涨,但回想起当日的打斗光景,对小师叔行云流水的剑法,依旧是自叹不如。
接连越过数座山峰,江年站在一处青石壁上,向着旭日东升的方向远眺:剑门隐匿于雾霭云气之中,随着一点红芒照耀,云蒸霞蔚,琼楼玉宇若隐若现,壮丽非凡!
这时,剑门峰顶传来一声厚重钟响,声音绵延,如同层层音浪推展开来,峰顶的云霞,也在这洪亮的钟声里,主动地四散退去。
江年的心随钟声一震,一想到自己马上可以见到小师叔,和小师叔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坐着论道,江年越发激动,不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朝剑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