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又道:“罢了,你什么也别告诉他。回头他来医院,问起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回白家了。”
她一刻也不能再在燕京继续待下去。
男女关系是最危险的游戏。
她怕她看见金城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怕她会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比起第三者,她情愿当感情里的逃兵。
白元璟站在楼上的院长办公室里,目送周词白匆匆离开医院。
他捻着那串金丝檀木佛珠,转身拨打起电话。
接通后,他温和道:“是方副官吗?麻烦你转告金城,周小姐已经出院了,似乎正打算从机场前往申城。”
……
傅公馆。
在饭厅吃早饭的时候,沈绣婉清楚地察觉到薛琴贞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和怨恨。
她权当没看见,低头喂霜霜吃饭。
薛琴贞撕开面包,翻了个白眼,扭头对傅锡词低笑道:“还以为有多恩爱呢,连夜跑回来给她撑腰……结果呢?还不是一大早就跑医院看周词白去了?简直就是个笑话!”
傅锡词喝了一口咖啡,接腔道:“老三是为了霜霜回来的,又不是为了她。”
“也对。”薛琴贞浑身舒畅,“听说乡下的女人又老实又能吃苦,难怪老三都明着和周小姐在一起了,她也不敢对老三说半句狠话,还巴巴儿地赖在咱们家,贱的嘞!诶,这事儿要是放在我身上,我可咽不下这份委屈。”
傅锡词捏了一把她的脸:“你是薛家的小姐,谁敢给你委屈受?”
“讨厌!”
薛琴贞娇嗔着拍开他的手。
沈绣婉仍然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拿手帕给霜霜擦了擦嘴角。
她垂着眼睫,瞳眸里掠过一丝嘲讽。
二哥包养戏子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当时二嫂跟他吵得那样厉害,连离婚都说出来了,现在她竟然全忘了!
看二哥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只怕现在私底下也并不老实。
傅家的兄弟都是半斤八两,她不知道薛琴贞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温柔地问霜霜:“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咱们去看云珠姑姑。”
霜霜还没回答,楼上陡然爆出砸东西的声音。
薛琴贞立刻竖起耳朵:“好像是从大嫂他们房里传出来的,走,咱们快上去瞧瞧!”
众人匆匆来到楼上,只见傅银红和岑卿如的房间一片狼藉,西洋玻璃台灯、描花瓷器被砸得稀碎,就连挂在墙上的结婚照也被丢在了地上,破碎的镜面把结婚照片分割成无数片段,原本恩爱的画面变的格外扭曲怪异。
傅银红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红着眼睛站在地板上,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
他抬手指着岑卿如,粗着嗓子吼道:“我这些年,就是对你太客气的缘故!”
岑卿如坐在沙上。
她依旧挽着一丝不苟的盘,胸前佩戴着那枚昂贵的翡翠佛头,真丝刺绣旗袍勾勒出女人饱满窈窕的身段,茶几上的瓷器都砸碎了,唯独她手里的咖啡杯尚还完好,她侧着脸,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瞥向傅银红,冷笑:“要不是上回股票亏损,我手头急缺现金,我也不会现你把我保险箱里的饰都拿去变卖了!怎么,你有胆子拿我的饰去外面养小情人,没胆子跟我认错?在这里冲着我大吼小叫,傅银红,我给你脸了?”
沈绣婉听着俩夫妻吵架,不觉心中困惑。
上回股票亏损的钱,不是都拿回来了吗?
怎么大嫂又说急缺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