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门口响起略显燥暴又有点故作矜持的敲门声,蓝羽对这位白老头儿表示十分的无语,有门铃不按非得啪啪啪用掌拍门!
“来啦?!”云轻心一紧,听刚才电话里头的声音,蓝羽口中的白爷爷可不是位善茬,白爷爷不会进来把汤盆子扣他头上去吧?
蓝羽去开门的时候,他站起来心情紧张得手足无措,两只手垂在两侧抓住衣服下摆不停往下扯。
门刚打开一条缝,白爷爷洪亮的声音就钻了进来:“臭小子没大没小,连你爷爷到嘴的汤都敢抢!”
“这不是仗着您疼我,我才敢任着性子截您糊嘛。”蓝羽双后扶住白爷爷手臂往厅里走。
白爷爷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就你这张嘴,不知道让多少人吃亏上当!”
蓝羽赶紧拍马屁:“哪能呢?自小您就教导我们孙辈要实诚正义,您字字珠玑,小辈天天谨言慎行谦虚做人。。。。。。"
“马屁拍完没有?!”白爷爷又瞪了他一眼,转头看见一位如兰若竹干净精致的白衣男孩忐忑不安站在餐桌边上。
白爷爷严肃的脸面立马像变脸似的堆上十二分的慈祥笑容,两眼如炬贵不可言的立在玄关处。
上上下下的打量云轻,最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正经人家的孩子嘛,瞧瞧你以前找的都是什么玩意?”
白爷爷瞪完蓝羽,像换台一样把脸上的表情换成了温情的天伦之乐频道,慈祥的打量云轻。
完全不考虑自己刚才那句“瞧瞧你以前找的都是什么玩艺”会给小俩口带来什么后果。
“爷爷!您说什么呢?”蓝羽打断他的话,赶紧为自己澄清:“我什么时候找过什么玩艺?小轻是我的初恋,至始至终唯一的一位!”
“白爷爷您好。”云轻恭敬的喊了一声。
“哎,好好好!”白爷爷铜锣大的眼睛不知道费了多大的热情,竟然笑成了两条缝!“好孩子。如果小羽敢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拆了他的骨头喂鲨鱼去!”
“呃。。。。。。。好。”云轻笑笑点头,喂鲨鱼不是传闻中蓝大公子专属的癖好吗?“爷爷您坐。”
白爷爷满意的看着云轻,“你也坐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云轻看看蓝羽,蓝羽朝他点点头,他才如坐针毡似的坐在白爷爷旁边,两手乖乖巧巧放在大腿上。
白爷爷瞅了眼桌上的汤,慈祥的问:“汤好喝吗?”
云轻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好。。。。。。好喝?!”他看向蓝羽。
好不好喝他不知道哇,因为他压根还没开始喝。
蓝羽从隆重贵气的镶金嵌银的保温大瓷盅里盛了一碗递给白爷爷:“爷爷在这里一块吃吧,我们还没动筷呢!”
白爷爷童颜鹤,神情威严,看起来正气凛然,确实有梁山好汉的派头。
但就是喜欢瞪人。
进来这会儿,云轻没看见白爷爷正眼看过蓝羽,都是端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瞪着蓝羽,“娶媳妇了也不知道开导开导杨子这不孝子。”
蓝羽笑笑:“杨子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外人能开导的。”
“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就是去撬之卿的媳妇儿!”白爷爷好像又生气了!瞪着蓝羽,好像蓝羽就是怒火的源头,只要他在,白爷爷这桶火药随时都能炸。
“也不完全是。”蓝羽企图帮白杨掰回点脸面,“他这次回来还是以向世界宣传蓝陵为主的,办完事跟老朋友见见面也是正常的。”
“见谁不好非要去见人家的媳妇?”白爷爷又白了他一眼。
“。。。。。。”蓝羽尴尬的笑笑,“朋友聚餐,不是只有他跟无寒。”
在白老头面前,蓝羽挺怂的,说话都得费尽心思左右思量,小心谨慎开口,害怕吐出的哪个字一不溜神就撞上白爷爷这颗天干特燥易燃易暴的地雷。
“他的性取向我们掰不回来,任他爱谁就是谁了。”白爷爷哼了一声,喝了口佛跳墙,估计又想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把勺子丢回碗里,往椅背一靠显得有气无力。
看来白杨确实把他气得不轻。
白爷爷举着左手晃了晃,晃出了世事变迁覆水难收的沧凉感,“可他。。。。。。可他,唉!!”
白爷爷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云轻听见“叭”一声脆响,感觉自己大腿一阵麻疼。
“爷爷,杨子已经不错了,至少事业有成。”蓝羽试图开导他。
“哼!”白爷爷朝他翻了个白眼,好像蓝羽就是白杨似的一脸嫌弃,“事业有成有屁用?!”
“。。。。。。”云轻小心翼翼瞧了眼白爷爷,长辈不都希望自家儿孙有出息吗?怎么在白爷爷这儿就成了“事业有成有屁用”呢?
蓝羽把碗里的勺子又递回白爷爷手里,“爷爷别置气,下回来了我好好说说他。”
白爷爷用力扯过蓝羽手里的勺子,还不忘送他一个不要钱的大白眼,“你可得好好说说他,爱男爱女我们管不了,但千万别干出伤风败俗的事儿,整天惦记小卿家的媳妇作什么?!”
云轻心想,豪门也有爱而不得这种憾事啊?
看来金钱果真不是衡量爱情的唯一标准。
至少自己现在这么喜欢蓝羽,就不是基于他多有钱,而是感动于他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但他没深想,如果深想他就会知道,蓝羽为他做的每件事,有哪一件不是依附于他身后的财势和地位才能办下来的?
“好,我一定盯紧他,不让他再跟小寒接触。”蓝羽信誓旦旦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