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花晓安慰道,“他知道你是妖,还能这般顺着你、依着你,这说明他并不介意你的身份,你该高兴才是。再说了,凡事要往好处想,这还是当初你教给我的,怎么现在自己却忘了。”
白竹烟轻叹:“可他是修道之人,或许我于他而言,只是那芸芸众生中的其中一个呢。”
“你呀,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真是白瞎了这张脸。”花晓戳着她脸上的梨涡说道,“还是那句话,你若实在难受,不如早些去与他说清楚,万一
成了呢?”
花晓见她犹豫,又道:“这样吧,你给我三天时间,三日后,我将那法子教给你,你且大胆去试一试他。”
“你……认真的?”
“那当然!”花晓将她从软凳上拉起来,“行啦,我今日就不多耽搁你了,你赶紧回去找你那暮道长,免得在我这儿害了相思病。”
白竹烟哭笑不得,还未言语,便被她推了出去。
她站在自己房门外停住脚步,花晓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把推开房门,顺势将她关了进去。
白竹烟勉强站稳身形,听着屋外脚步声渐远,知道花晓已经离开。
她转头看向里间,暮临朝仍在打坐,听闻动静,缓缓抬眼朝她看去。
白竹烟愣了一瞬,很快稳下心神,从容走过去,将那琉璃彩壶递到他面前:“蜜浆,请你喝呀。”
暮临朝却道:“方才那位,便是你说的小花妖?”
白竹烟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坐在他身边,笑道:“是啊,她来看看我,顺便送了些蜜浆过来。”
暮临朝沉思片刻,微微点头:“倒是有些像那位花灵。”
“你也这么觉得?”白竹烟眨了眨眼睛,“我刚刚还同她说呢,不过她才一百岁,说不定,是那位花灵的后人呢。”
她边说边取来两只茶盏,倒了些蜜浆,便听暮临朝说道:“她倒是不怕我。”
白竹烟手上的动作一顿,笑道:“你又不会见着妖就抓,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她啊,心大得很,
刀没架在脖子上之前,她才不会管你是谁。”
“那你方才为何带她出去?”
“我……”
白竹烟一噎,连忙找了借口,“女儿家说些悄悄话,不方便让你听。”
总不能说,是怕她说漏了嘴,让他知道她也是妖吧。
暮临朝却似能看透她的想法,淡淡一笑:“是吗?”
白竹烟不由心虚,连忙将蜜浆送到他嘴边,打算蒙混过关:“你快尝尝,很甜的。”
他也不再多言,接过那只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怎么样?”
白竹烟支在小几上看着他,眼神中透着期待。
暮临朝微一点头,道:“甚好。”
白竹烟心满意足,得意地笑道:“没骗你吧,阿花调的蜜浆,在外可是尝不到的。”
他瞥见她脸上的神情,便也略微弯起唇角。
罢了,她有意瞒着自己,便由她去吧。
只是不知,待她身份再也瞒不住的时候,会不会又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