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轻手轻脚的放下茶缸子,将红兰洗漱的水倒掉,坐在堂屋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昏暗的天空。
这个家,从热热闹闹,到冷冷清清,不过两年时间。
红兰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虽然对方压低了嗓子,红兰还是醒过来,应该也是睡够了。
“大姐回来了?”
红兰起身,说话现声音有点沙哑,摸到炕桌上的茶缸子,还有余温,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扯着嗓子喊人。
“大姐~”
红梅听见红兰的喊声,火往卧室里来。
“哎!兰兰醒了!”
余红兰从被窝里坐起来,上半身都露在空中,红梅进屋见状,赶紧把炕上焐着的棉袄给她披上。
“大姐,我好想你哦~”
余红兰觉得自己像个姐宝女,不过一天半不在家,就跟好久没见似的,挨着红梅撒娇。
余红梅会心的笑,帮余红兰掖了掖被子。
“回来就好,知道你想我,我这不就过来了么!外面下雪了,起来多穿点,别冻着。”
余红兰惊讶。
“下雪了?”
余红梅点头。
“可不么,不知道考试的时候下不下,要是太冷,钢笔墨水只怕都要冻住了,我找人弄了两瓶抗冻的墨水,正准备找时间给大哥送去呢!”
余红兰透过玻璃窗,向外面张望,果然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了。
“下雪呢,大姐你就别往乡下跑了,等路好走了,托人带过去,而且大哥又不傻,往年学习的时候,钢笔都能揣在怀里焐热。”
余红梅不置可否,只是笑。
“这次去给人治病顺利吗?”
余红兰忙不迭点头。
“顺利顺利,大姐我跟你说,我也有徒弟了,这不是给病人针灸么,她得每天扎针,可是我又不能一直留在那,她就找了医疗队有中医基础的女大夫,那女大夫可好了,就学了我一套针法,非要认我当师父,还给我拜师费呢……”
余红兰絮絮叨叨,挑能说的,都跟余红梅说了。
说到寒假要随行的事情,余红梅有些牵挂,不过更多的还是放手任鸟飞。
“寒假的时候,我让人跟你一起吧!”
余红兰歪歪脑袋。
“三哥吗?”
余红梅看一眼红旗,果断否决。
“红旗不定性,还是个小孩儿呢,我给你找个稳妥的。”
余红兰不管这些了,反正她是姐姐的小宝贝。
“好哦~”
姐俩有说有笑,只有一旁余红旗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大姐,我哪里不定性了,兰兰才是小孩儿,我是她哥!”
“嗤,她哥怎么了?兰兰从不跟人打架,你呢?”
红旗欲语还休,挣扎着辩解,声音弱下去不少。
“又不是我挑起来的!”
红梅只用上下打量的眼神就劝退了红旗所有争辩。
余红兰还在为自己不打架不闹事感到骄傲呢,过两天就要颠覆大姐的认知了。
初冬的雪,来的很轻,不过下到半夜,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