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練面色沉重地撥弄著途途的尾巴尖兒,良久,才應聲道:「……好,我回去。」
不過要再過幾日才行。
晚飯依舊是蕭練提前做好了擺在飯桌上的,南北連去柜子里拿筷子的機會都沒有。
南北剛上桌,就被腹中驟然傳來的嘔意激得臉色一白,緊接著就捂著胸口下了炕,匆匆走到堂屋門口,俯下身子乾嘔了起來。
「來,北北,先喝口水。」
蕭練出來的時候順手在廚房的灶台上端了碗水,一直擎在手裡等著南北用。
他心疼得要死,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南北遭受這份苦。
「阿練,你這幾日是不是有心事?」南北用碗裡的水漱了口,低著頭,輕聲問蕭練道。
每天睡在他枕邊的人,他怎麼可能不了解。
蕭練嘆了口氣,心中對南北的敏銳程度感到有些吃驚。
但想起從前南北的身份,便也不覺得太過於意外了。
南北接著說道:「……我看到你收拾了包袱,你是要離開這裡嗎?」
蕭練手上的動作一頓。
用數日的離別換取他們一輩子的相守,蕭練覺得還算值,可當年他真的面對這一天的來臨時,卻又希望晚一點,再晚一點。
然而事情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要由該解決的人去解決。
蕭練終歸是躲不過的。
「北北,你想知道我去做什麼嗎?」蕭練問道。
南北搖搖頭:「不想,我只想知道,你還會不會回來我身邊。」
他其實明白的。
自己的阿練從來都不是尋常的人。
但這般突兀地挑明了他要離開的事,還是讓南北一時間有些接受無能。
蕭練伸手抱住南北,臉埋進他的頸窩:「北北,我向你保證,這次回來之後,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
南北抬起手,回抱住他,良久,重重地點了點頭。
蕭練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叫蕭練。」
這樣的說法,無疑是在變向地告訴南北,他將要去向何處。
聽完,南北並未吭聲,只是用手臂將他環得更緊了些。
仿佛永遠都不想鬆開的樣子。
蕭練離開了已有兩月。
這兩月間,也還是沒有關於蕭練的任何消息。
只是偶然會聽見村裡的人說,消失已久的晉王殿下突然現身京城,並在幾日內便將蕭恬的罪行大白於天下,斬於先太子的墳前謝罪。